李隆基把名册放在御案上,笑问道:“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怎么搞得到?”
“儿臣一把火烧了百昌楼,然后趁火打劫,搞到一箱机密文书,其中就有这份名册。”
“原来百昌楼是你放的火!”
李隆基点点头,“真是出人意料,你怎么会去想到放火?”
“是他们动手在先,他们侵入儿臣住的宅子,杀了五匹马,儿臣是以牙还牙!”
“这倒是挺符合你的性格,杀你五匹马,你就毁了别人五十年的根基,不过你的运气一向不错!”
“回禀父皇,这一次儿臣觉得不光是运气!”
“还有什么?”
高力士拼命使眼色,‘皇恩!’
李琇却装作没看见,“主要原因是他们太过于自信了,烧毁藏图阁,他们就应该立刻转移文书和财物,他们却没有动,或许认为还会受到庇护吧!”
李隆基开始佩服儿子的头脑了,陈玄礼说得一点没错,深谋远虑。
“你一开始就猜到图纸是高句丽人盗走?”
李琇点点头,“儿臣在洛阳和他们打交道,儿臣觉得他们嫌疑最大,也有动机,所以儿臣要等待反击的机会,如果做得太明显,就会打草惊蛇。”
李隆基轻轻叹息一声,“他们对你轻敌了!”
李琇冷笑一声,“或许吧!他们觉得儿臣实力那么薄弱,才几个手下,怎么敢和他们对抗?
他们以为警告了儿臣后,儿臣会吓得到处找房宅搬家,从此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不敢再招惹他们。
但他们错了,动我一分,我十倍还之,所以儿臣就借这个机会烧毁了百昌楼,寻找图纸的蛛丝马迹,这些机密名册就是老天对儿臣勇气的褒奖!”
李隆基哈哈大笑,儿子说得很强势,他心中着实很畅快。
李隆基这些年一直就在摄政王的淫威下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过日子,他很讨厌强势,把强势视为狂妄,视为惹祸。
直到李隆基完全掌控皇宫,他才有了根基和摄政王分庭抗礼。
但现在李隆基的心态发生了微妙变化,他开始畅快地大笑,不再排斥强势,他现在多么需要这样一个强势的儿子啊!
高力士也敏锐感觉到了天子的情绪,竟然是那么畅快、高昂,这小子居然也能摸准天子的心思了?
“那皇儿觉得该怎么处置高句丽人?”
“父皇,高句丽归唐团偷盗军器监藏图阁,证据确凿;高句丽归唐团屠杀普通百姓,罪不容恕;高句丽归唐团的成员私藏兵器,有谋反之嫌,父皇可凭这三条全面清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可手软。”
李隆基点点头,“朕会和你皇伯父商量一下!”
李隆基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他,“这是你立下功绩,应该得到的赏赐!”
李琇太熟悉这块玉牌了,这是赏钱一万贯。
他毫不客气地接过牌子,这是他应得的。
他也有手下,也要给他们奖赏,‘不给奖赏,谁肯替你卖命?’他深刻地理解这句话。
“谢父皇赏赐,儿臣告退!”
李隆基微微一笑,“朕再赏你一个宝贝,回头高翁会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