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松了气,放开大门,闷声闷气道
“就半小时。”
“当然。”
进了房间,内部摆设确实如椎名伊织预计的那般,是只有七叠十平米左右大小的狭窄房间,左手边的洗手台既用来洗菜也用来洗手,角落里堆放着酒瓶、扎成刺猬的烟头和没扔的生活垃圾,中间的榻榻米上摊着一团皱巴巴泛着馊味的褥子。
只有角落里放着一把包养还算良好的吉他。
虽然是快到秋季的时节,又是在东北地方的山形县,气温并不算高,但这狭窄房间里却仍给人一种梅雨季节般的潮意。
一转头往卫生间望过去,才发现是里面还晾着湿漉漉的衣服和裤衩。
只是稍微打开排风扇,整间屋子里就满是潮意了。
似乎是注意到椎名伊织的目光,相叶良平一言不发的耷拉着眉眼,也不去看自己的女儿,盘坐在那团泛馊味的褥子上,紧皱眉头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现在已经看见了吧可以走了么。”
声音沉闷压抑,带着几分暴躁。
闻言,相叶千穗抿了抿唇瓣,却突然有种剧烈的反差感,让她无法将面前这个胖得有些变形了的男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位高挑瘦削,从来冷漠古板的父亲对应起来。
不自觉的紧攥着手机。
椎名伊织闻言却只是笑,有意无意的挡在千穗面前,声音平淡“抱歉,我们并没有那么无聊的兴致,也对您现在或以后的生活状况不抱任何兴趣。”
“之所以前来这里,是因为您的女儿比较不幸,辛辛苦苦独立打工上到大学,进入音乐圈之后,却因为您的旧事被牵连,却无奈的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所以,只能来找您询问一下。”
“”
相叶良平闻言抬起头,却像是没听见椎名伊织的话一样,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千穗
“怎么只会让你的男人帮你说话吗”
“看来我以前的家庭教育还真是有够失败的,学小提琴的时候也是,蠢得还不如新上手的学”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千穗蓦地睁大了眼,目光中流露出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强烈情绪,眼眸颤动。
“啪”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胖脸上忽的挨了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相叶良平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脑子都有点发懵。
相叶良平被这一巴掌扇懵住了。
“你丫”
等到反应过来,立刻暴怒着直起身就要去推他。
但在他笨拙的站起来之前,他的衣领却先一步被伊织握进手中,单手将他整个肥胖的身躯都提了起来,劣质的衣物发出艰难涩哑的撕裂声。
“呜啊”
听到那清脆的响,千穗小姐也忽然回过神,下意识的去抱伊织的胳膊。
相叶良平则似乎是被这巨力吓住,两人就在那么近的距离上四目相对。
椎名伊织扇了他一耳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仍旧带着那和善的笑容。
他先是稍稍安抚似的拍了拍千穗的后背,才转头看向相叶良平。
千穗却依旧有些不安的揪着他的袖子。
伊织盯着手里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很是具有亲和力,大概能迷倒不少女孩,语气则平静得有些冷淡的问他
“你女儿得了双相障碍,在你们离婚的那段时间患上的,由心理压力诱发。”
“直到现在将近五年,她都没办法发出完整的声调。”
“你忘记了”
------题外话------
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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