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日,临近傍晚时分,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在转过一处山弯后,一座破小的县城出现在王越的眼中。
他很快就来到县城大门前,不足两米的城前上裂出无数的细缝,右边一段更甚至出现了一处残缺。
王越看着县门上已经隐隐快要看不清的流山县三个大字,慢慢的走了进去。
县城的大门半开着,后面并没有人把守。只有一处宣栏竖在大门旁边,上面糊满了浆粘的麻纸。
王越看了一眼,麻纸上面画的全是一些强盗贼人、杀人凶犯。
但这些告示,此时早已经残破不堪,有很多甚至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显然这宣栏已经很久没有人更新了。
王越稍作观看后,便往城中走去。
小城的道路比起门外泥泞的土路并没有好上多少,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里面全是夏季多雨下的泥泞雨水。
行人一步踏上去,就会溅起无数的泥水。
路两旁的屋门皆是牢牢的关着,只有几家写着米店布店之类的小商铺开着一扇门。
路上一片空寂,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整座县城就跟一座死城没啥两样,看不到半分活力。
王越四处打量着,看能不能找到一家能吃点东西的地方,但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一家卖吃食的地儿。
就在他四处打量的时候,旁边的屋檐下,一道驼着背,蜷缩着大半个身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双手插在破烂乌黑的袖中,露出一口缺了大半块的门牙,瞧着张骄白花花的头发,有些哆嗦的说道。
“道爷,您,您来这流山县是找人还是找地儿啊?小的胡二,说不定能帮上你一点忙。”
他舔着嘴,驼着的背越发弯曲。
王越看着他,从腰间的袋中摸出一小块碎银抛到他的怀中,轻声说道,“带我找个能吃饭,能休息的地方。”
胡二立即将碎银接住,手中重量和银子的色泽让他脸色瞬间涨红,连忙塞到自己胸口上的烂衣服里,手忙脚乱的胡乱拍拍。
“没问题道爷,您跟我来,保管让您吃的住的都美美的。”王越还穿着无始宗的道袍,不过对于这些底层的人来说,无始宗的道袍其实没有人认识的。
说着,他便走在前面,引着王越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小酒楼,开始敲门。
“张哥,张哥你在么?”
没一会儿功夫,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走路的声音,嘎吱嘎吱的门栓拉开的声音中,一穿着五大三粗,身上系着一块肮脏围裙的胖黑男人走了出来,劈头盖脸的骂道。
“胡二,大晚上的你喊什么?”
胡二见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脖子,不过又马上探头过去,舔着脸:“张哥,我这不给您带人来了嘛。”
说完,他便朝着旁边一伸脖子,名叫张哥的男人立刻看到旁边的王越。
他看着王越那一身道袍,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看到他的光洁白皙的俊俏脸庞后,眼中顿时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