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一顿,又说道:“我华夏自有历史记载以来,有吕后擅权,有窦太后擅权,更有西晋之贾后擅权,却唯独无一女子篡位,尔等可知为何?”
郭待封道:“武后之权欲,远甚吕后、贾后及窦太后!”
“那又如何?”刘仁轨道,“权欲再大,也要受制于人心天道,太后若敢篡权,便是人心尽失,天道亦将不容!”
郭待卦道:“恩师忘了318首祥瑞诗乎?”
“那说明不了问题。”刘仁轨道,“人心在李不在武,武后若敢篡权,则须臾之间便会天下尽反,所以她不敢的!”
“临朝称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郭待封还要再说时,老管家刘福进来。
“阿郎,守捉司丞裴绍卿求见,是否让他进来?”
“什么?”郭待封愕然道,“此人乃是太后走狗,来恩师府上做甚?”
岑长倩、郭正一也是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裴绍卿为什么要来拜访刘仁轨。
刘仁轨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需知他们刘家跟裴绍卿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友善,便说他的宝贝孙子刘冕,就两次遭了裴绍卿的算计,亏损财物高达五十余万贯,至今想起,刘仁轨都还是痛心疾首。
岑长倩说道:“恩师,不如将之拒之门外。”
“不可。”郭正一道,“无论如裴绍卿辈都是驸马,万不可失了礼数。”
“正一所言极是,不可失了礼数。”刘仁轨点点头,又说道,“尔等且先回去吧,关于职省改名之事,依太后便是,无非就是换个名称,于我又有何妨?”
“喏!”郭正一、岑长倩以及郭待封起身应喏,然后躬身告退。
待郭正一三人离开后,刘仁轨又示意老管家刘福将裴绍卿领进来。
“刘阁老!”见了刘仁轨,裴绍卿长揖到地道,“晚辈不请自来,阁老没有拒之门外,实在令晚辈钦佩。”
“不敢当。”
刘仁轨淡淡的道。
“诶,阁老当得。”
裴绍卿慨然说道:“你我两家的关系难说和睦,便说令孙刘冕,与晚辈之间便有诸多不快,所以阁老肯在百忙之中拨冗相见,实令人钦佩。”
刘仁轨便感觉很是无语,心说你这人脸皮很厚啊。
既然知道我们两家关系不好,你还上门来做什么?
你存心找骂,老夫还不想费这口舌骂你,不值当。
当下刘仁轨说道:“裴司丞若是没别的事,请回吧。”
“不急,不急的。”裴绍卿笑道,“阁老,我不着急回去。”
刘仁轨越发无语,这话说的好似老夫不让你走,挽留你似的。
听到这,侍立在侧的刘福也是直翻白眼,心说阿郎都赶人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赖在我们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却不料,刘福的白眼竟然被裴绍卿看见。
裴绍卿便立刻把脸一板,训斥道:“你白我做什么?”
“啊这……”刘福顿时被训个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什么这?”裴绍卿却跟主人似的继续训斥道,“客人到访你都不烹茶招待,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
“关键你丢的还刘阁老的人。”
刘福被训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