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听着也很别扭,见对方如此谦逊,又拱了拱手:
“司徒大人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还是按照修行道的规矩来吧,前辈直呼我姓名即可。”
司徒震撼连忙摆手:“可不能叫前辈,嗯……我铁镞府修士向来率直,没这么多计较,你叫我震撼,我叫你左公子即可。”
左凌泉见此也不会多客套,笑道:
“震撼兄客气了。”
闲谈两句的工夫,三人上了渡人的白鹤,白鹤背上也只有左凌泉三人,其他小散修根本不敢往铁镞府的王朝供奉跟前凑。
等到白鹤展翅而飞,司徒震撼手腕一翻,取出一面铜镜,开口道:
“左公子在落魂渊内被人伏击,是临渊港的商贾所为,太妃娘娘已经按照规矩严惩。”
左凌泉和汤静煣微微皱眉,看向司徒震撼手中的铜镜,却见铜镜之中出现了一幅画面——司徒震撼手持打神锏,在御兽斋毒打陈温秋的场景。
左凌泉瞧见这一幕,总算了解了七个胆大包天杂鱼的背景;虽然被伏击,但说实话对他造成的影响,还不如南荒遇上的仙人跳,心里根本没啥感觉。
瞧见铺子老板被打得肋骨尽断满嘴鲜血,明显伤了根基,估计以后长生道都会大打折扣,他开口道:
“在我大丹,修士杀人夺宝都是以狮子搏兔之势出手,他看起来修为不低,要是自己来,我恐怕没法活着走出地底。”
“家族出身的修士,自幼养尊处优有长辈庇佑,很难明白这种用命填出来的大道理。”
司徒震撼放完审讯记录,又拨动铜镜,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家族的祠堂。
祠堂之中,十几个老少不一的男子,整整齐齐鞠躬到底;站在正中的长者,眼含热泪,痛心疾首地陈述着临渊港发生的事儿,向九宗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往后九宗辖境所有御兽斋的铺面全部七折等等。
汤静煣有点意外,开口道:“这事儿都敢坦白,传出去他家还怎么做生意?”
司徒震撼收起铜镜,摇头道:“这是看在杀人夺宝未遂的份儿上,给他们几分体面让他们自行了断,他们要是不认罚,自会有人帮他们体面,到时候就是全族从修行道除名。”
“杀人夺宝的事儿,管这么严?”
司徒震撼摇了摇头:“九宗辖境这么大,谁管得了那么多,也没法管。仙家铺子地位特殊,必须老实本分,才不会让九宗辖境陷入动乱,所以有铁规矩;其他修士,只要离开禁动刀兵的区域,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各大王朝只管祸害凡人的事儿,仙家事儿一概不搭理。”
左凌泉微微点头,见司徒震撼已经按照规矩法办,他也不再多说,拱手道:
“多谢震撼兄为我等主持公道,若不是你们查出来,我都不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指使。”
“我按规矩办事,当不起答谢。”
司徒震撼跑过来说这些,只是想在左凌泉面前献个殷勤,增进彼此友谊。此时话说完了,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落魂渊是炼气境修士混迹的地方,你修为不低,在那儿挣神仙钱太慢了。”
左凌泉觉得也是,在落魂渊里干苦力,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遇上那只火鸟后,他是不敢再轻易下矿了。见司徒震撼这么说,他询问道:
“震撼兄莫非有门路?我初到大燕,对这些着实不了解。”
司徒震撼抬手拍了拍腰间的缉妖司牌子:“大燕朝疆域太辽阔,很多地方没有宗门扎根,周边妖魔鬼怪、作乱野修横行,光靠王朝供奉跑不过来;缉妖司会把一些活儿派出去,交给外面的修士,活儿办完了所得全归自己,回来还能拿报酬。你要是想挣神仙钱的话,可以到缉妖司来挂个名。”
左凌泉对这些还不了解,当下含笑点头:
“多谢震撼兄指点,我家就在缉妖司隔壁,明天就过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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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泉和司徒震撼一起折返,在缉妖司衙门外才告辞,带着汤静煣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