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和栖凰谷一样,再穷的下宗也是下宗,只要背靠九宗,就能摇人摇到八尊主,寻常修士根本不敢招惹,这种在人家地盘闹事的情况倒是不常碰见。
上官灵烨本着看热闹的念头,往前又走了一截,来到梅山之下。哪想到入眼就瞧见,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单手持剑站在木楼前,剑锋之上正滴着血水。
木楼下站着四五个身穿宗门制服的修士,前方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捂着渗血的喉咙,不远处还落着一条断臂……
“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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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
左凌泉和吴清婉简短沟通后,拿着两页符谱,来到木楼外围观的人群附近。
木楼修建在上山石道的入口处,前方是个小平地,摆着一块尚未刻字的石碑;身着茶色道袍的九宫山弟子站在旁边打下手,不少修士在木楼前围观。
木楼屋檐下摆着一张桌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此时三个年纪不大的修士,正围在桌前,从怀里掏着神仙钱,桌后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修士,眼巴巴等着。
千枚白玉珠,放在左凌泉这里都不算小数目,几个准备刻碑的修士,最多十五六,两男一女,是宗门子弟,但从神色上来看,肯定不怎么富裕,三个人在一起凑钱。
其中的女孩看表情是想开口劝阻,但中年修士一口一个‘小仙子、少侠’,各种吹捧之语不绝于耳,她根本开不了口;为首的青衣弟子估计也涉世未深,被吹得有点飘。
左凌泉以前也吃过亏,花十两银子买了只就是饿不死的小甲虫当‘记性’,觉得被宰一回并没有坏处,虽然这三个小年轻吃的亏有点大,但总比日后把命都陪进去强。
吴清婉站在身侧,同样没有上去劝阻的意思,只是暗暗摇头。
左凌泉本来想等三个年轻人被宰完后,找个机会偷偷把符谱塞进他们衣服里,但在旁边看了半天,却见三个人加起来都没凑够一千枚白玉珠,三个钱袋一番清点,只有七百余枚。
围观看热闹的修士,见状发出一阵哄笑;桌后的中年修士表情也变化了些。
三人中的女孩,见状顺势道:“钱不够,要不算了,下次再来吧。”
其他两个同伴也有此意,便想将钱袋收起来。
但九宫山的人在这里做一锤子买卖,几天也不一定等到一个冤大头上门,一块石头连同刻字的手工费,价值加起来不到一两银子,换七百枚白玉珠可谓无本万利,岂能把人放走。
桌后的中年修士,见状叹了口气道:
“已经请师长把风水看好了,正等着石碑落地,这时候说不要,不是让本道为难吗?”
女孩很不好意思:“我们钱不够,下次再过来……”
中年修士表情一凝:“几位小友过来询问,本道在这里说了半天,东西和人都准备好了,结果等了一句‘下次再来’,这是拿我九宫观开涮?”
这话语气就重了,三个年轻弟子涉世未深,背后的宗门又远不如九宗下宗,连忙摇头解释:
“没有没有,道长误会了……”
中年修士摆了摆手,做出大人大量的模样:
“罢了,看你们年轻,也不和你们计较;本道待会和师长通报一声,七百枚白玉珠,你们再添一件法器,这碑就让你们刻了……”
这番话先硬后软,标准的以势压人,火候拿捏十分老道,明显没少干类似的事儿;三个年轻弟子脸色微变,这时候想不答应,也不敢开口了。
如果是涉世未深被奸商油嘴滑舌蒙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去过问是多管闲事;但买卖不成就靠背景压人,性质就变了,更何况吃相还这么难看,放在仙家集市当场就得被打个半死。
围观的修士见状都是皱眉,不过九宫观就在项阳城附近,伏龙山的下宗,他们根本惹不起,也只能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