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话说到一半,见左凌泉不听了,还自顾自来了句:
“高人指点的机会,一辈子都遇不上几次,年轻人不珍惜,我又何必强求……”
谢秋桃憋得和难受,转过墙角后,才瞪大眸子,难以置信道:
“这是个什么人呀,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比我还能吹的,我扯虎皮大旗,至少会找个见过的,这人直接瞎扯,要按他的说法,我的引路人还是道祖呢……”
汤静煣深有同感。
左凌泉摇头一笑,对方才提起的剑九明日愁生出了几分兴趣,他取出天遁牌,询问道:
“灵烨,明日愁是什么人?”
画舫上的灵烨,很快传来的回应:
“排行老九的剑皇呗,还能是什么人。明日愁为人很逍遥,极少露面,据说连剑皇城都联系不上,我只知道他爱酒如痴,几次露面都和酒有关……对了,最出名的一次,是去桃花潭问桃花尊主讨要酒水,桃花尊主给了一壶,结果你猜怎么着?”
能这么问,结果肯定不同寻常,左凌泉问道:
“难不成不满意?”
“嗯,仙人酿是公认的仙家第一陈酿,不合明日愁胃口罢了,众口难调,这也正常。但明日愁固执己见,还不好好说话,非得说桃花尊主酿酒的法子过于追求用料,不能叫酒,应该改名叫‘奇珍汤’,噗……”
笑声如银铃。
左凌泉眼神错愕:“结果呢?桃花前辈不得记恨他几百年?”
“你倒是挺了解桃花尊主的脾气,桃花尊主本身也是爱酒如痴的酒鬼,被人如此评价自己的杰作,胸脯估计都气炸了,再不搭理中洲剑修;然后其他剑仙就蒙了,哀嚎遍地,差点把明日愁骂死……”
自从为人妻后,上官灵烨私下的言谈,渐渐变的有些荤了。
谢秋桃听到‘胸脯都气炸了’,眼神古怪,低头瞄了眼,还下意识挺了下,可惜左凌泉在前面没瞧见。
汤静煣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修行事儿,见灵烨有点春心荡漾的意思,插话道:
“灵烨,在船上呆着闷吧?小左在京城买了几坛子酒,味道极好,要不晚上下来坐坐,一起喝两杯?”
左凌泉听见此言,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是肚子里的酒虫闹腾了,还是那什么虫闹腾了。
灵烨面对静煣的组队邀请,稍微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燕家遇这么大麻烦,在人屋里闹腾不合适,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谢秋桃正在为此事发愁,询问道:
“上官姐姐,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方方面面都正常,就这疯病来得莫名其妙,我正在查缉妖司过往案卷,找到类似的再通知你们。”
“哦好……”
……——
入夜。
一天排查一无所获,并未影响仙师们吃席的兴致,燕家庄的大厅里摆开了宴席,从各地而来的仙师共聚一堂,把酒言欢间,“道友、仙长”不绝于耳。
修士入了灵谷,就能不食五谷,所以现在能上桌吃席的,没几个当得起这些称呼;而真正能被称之为仙长的,自然不会去凑这热闹,都待在各自厢房里,研究此次的差事儿。
西宅之中,住着左凌泉在内的五波人;除了云豹道人、樊锦,还有两对结伴而来的修士,白天都在客厅里见过,道行有高有低,彼此不熟,并未串门。
远处不时传来喧嚣声,西宅这边却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