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修行的?身体是人最后的本钱,把身体轻易交给外人,和案板上的死鱼有什么区别?那老妖婆能用你的身体干这种蠢事,本尊若是今天打死你,你冤不冤?”
左凌泉事前不知道莹莹姐这么坏,连忙道:
“前辈教训的是,我以后绝不会再干这种事儿,刚才都是误会……”
呼——呼——
上官老祖呼吸急促,炽热鼻息都喷到了左凌泉脸上。
稍微沉默片刻后,上官老祖才松开手,站起来擦了擦唇角,然后用手狠狠揉搓五彩绳,双眸同时涌现流光。
左凌泉知道老祖要走了,他哪里敢拦,默默恭送。
很快,身前女子的神色恢复如初,但马上又变成了忍俊不禁的模样,捂着肚子“噗——”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小左,你真勇,笑死我了……刚才……刚才死婆娘都蒙了,心跳的和打雷一样,还特别害怕紧张……”
左凌泉心同样跳得和打雷一样,都快吓死了,到现在还有心有余悸,他一头翻起来,扶住幸灾乐祸的静煣:
“嘘嘘!我都被吓死了,别笑了,我感觉老祖刚才真想打死我……桃花前辈真是,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汤静煣头一次见婆娘吃这么大亏,不想笑但是忍不住:
“谁让她该过来的时候不过来,我正看着高兴,她跑来打岔,自找的。”
说着,汤静煣又把手里的五彩绳,重新往左凌泉手腕上套:
“还把这玩意取下来,她又拿不走,取下来有什么用?继续带上,莹莹姐这人是真有意思,能处……”
左凌泉打量五彩绳,已经没了任何反应,估计是被老祖揉坏了。
以后这种事儿,他反正是不敢再尝试了,倒不是不信任桃花尊主,而是桃花尊主太皮了,还好亲的是老祖……
也不能说还好,亲了老祖,老祖不会打死他。
万一和薛夫人等豪门夫人说话的时候,桃花尊主来这么一下,他今天不死都对不起这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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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洲,桃花洞天。
遮天蔽日的桃花树下,繁复阵纹亮着暗淡的流光。
身着金色龙鳞长裙的高挑女子,在树下盘坐,一改往日不动如山的姿态,如同受欺负的小姑娘般,脸色涨红,双臂抱着高挺的胸口,摆出往后躲闪的架势。
不远处,穿着草鞋的敦实丫头,蹲在面前抱着膝盖,眸子亮晶晶的打量。
很快,金裙女子恢复正襟危坐,重新展现出了山巅老祖的气势,双眸慢慢睁开。
“堂堂,你神魂出窍遇到什么啦?怎么看起来和被人用强似的?”
上官老祖眼神冷冽,没有言语,先把敦实丫头一巴掌拍到几百丈之外,然后沉声道:
“老妖婆,你过界了。”
祖树的树冠,响起娇柔嗓音:
“你怪我咯?今天没你事儿,非要自作多情跑来说教讲大道理,还说我‘猴子称霸王’,我教训你一下有问题?再者,亲的是人家汤静煣,和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老祖冷声道:“自己不仁,就休怪本尊不义,以后别怪本尊不给你留情面。”
“你接着凶,反正你连桃花洞天都不敢出,拿我没办法。我去那什么仙王陵,给左凌泉找大机缘去了,这要是找到件仙兵神兵什么的,他对我可比对你亲近了;你也别说我挖墙脚,谁让你喜欢散养徒子徒孙,不出来护道……”
上官老祖微微眯眼,哼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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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乌篷船,划过秋月下的春潮湖面,船棚里响着清脆的琵琶声和鸟鸣:
“铛铛~~”
“叽叽~~”
团子趴在船尾,哼着小曲的同时,望着水面之下的鱼儿;静煣坐在旁边,手持船桨饶有兴致地划着小船。
船棚里,谢秋桃怀里抱着琵琶,回味方才听到的曲子,想尝试模仿,但无奈境界不够,画虎不成反类犬,比以前更像弹棉花了。
左凌泉坐在对面,膝盖上放着古琴‘青霄鹤泣’,姿势摆得有模有样,本想来一首‘沧海一声笑’,但弹出来就变成了‘沧海笑掉大牙’,还不如桃桃,完全是噪音污染。
自知不善此道,左凌泉观赏片刻后,就把琴递给了谢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