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吃饭的客人只是抬头看了看江苍，就接着沉默继续享受自己的午餐。
一杯小麦酒，几块面包，还有一小片熏肉，他们都吃出了陶醉的表情。
“多少钱。”江苍走到了柜台，见到郑老板开始准备，是偏头望了望客人，“与这些朋友一样的饭菜，多少钱。”
“你有什么矿石？”老郑倾斜柜台处的一个大木桶，向着干净的杯子内倒着清澈的小麦酒，“十斤铁矿，或者一斤铜矿。”
老郑说着，又看了江苍衣着一眼，觉得江苍口袋扁扁的，不像是装着什么东西，就又笑了，“当然，除了这些矿石，其它有趣的东西也可以。但你也看到了，咱们这里缺建筑材料，我也想让店面好看一点。但..”
他努了努嘴，空出的手指了指后院，“但要是你什么都没有，今天帮我刷碗吧，不能白吃我一顿饭吧。”
“确实。郑老板说的有道理。”江苍点头，从口袋内拿出了那一元硬币，递给了老郑，“郑老板看看这个怎么样？”
灯光下，硬币有些反光。
郑老板望着硬币，是摸了摸下巴，露出回忆，又忽然惊喜道：“你这个是..一枚来自于上个世纪的硬币？是老古董..”
“上个世界的硬币？”旁边的几位客人听到，也把目光望了过来。
江苍无动于衷，把硬币放在了有些陈旧的柜台上，“听上去，这个硬币的价格应该不错。就拿这个交易吧，请我吃顿饭，这碗就不洗了。”
“是我占你便宜了..”老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硬币拿了起来，决定多请江苍吃几顿，把这古董钱还回来，或者找个喜欢收藏的人，卖个好价钱，分江苍一些。
但也是看到郑老板赚钱，仅用一顿饭，就赚了一件价格不低的古董，或许有人不满，觉得这事为何不落在自己头上。
附近的一位壮汉倒是开口，向着等待老郑准备饭食的江苍道：“郑老板的生意做得好啊！这位小兄弟的杜丹花钱币，要是卖给咱们城里的收藏家，绝对能买下你的半个面包店！”
“你瞎嚷嚷什么？”老郑看到这人，脸色是沉了下来，“你没钱吃饭的时候，我一分钱不要你的，免费请你吃饭！你现在就这样回报我的？拆我的台？”
“嘿嘿..”壮汉笑了两声，看到旁边的客人们也不搭腔，不起哄，是自感有点做的丢人，好像恩将仇报了，就站起身子朝着江苍笑了笑，单纯朝着江苍道：“你要是想找收藏家，记得联系我，我在旁边的街上等你一个小时。早先世界灾变，钱不值钱，这样的老古董不多了..”
话落，壮汉又看向了郑老板，就没有笑意了，郑老板刚才落自己面子，自己就不在这丢人了。
而江苍望着这人，看到他站起身子离开，又在老郑有些干笑想还钱的目光中，从头到尾也根本没有搭理壮汉什么。
虽然人家是好话劝自己，但是说来说去不也是为了个人利益，估计是为收藏家效力，想抽成。
这本身没错。
但没听郑老板说救济过他，他还这样来搞，就有点不人物。
要是自己换成他，郑老板救过自己，自己又看到郑老板要与人交易，哪怕是‘唬’人。
自己也不会吭气，反而会等交易结束后，出门跟上被骗的那人，把郑老板骗人家的钱给全部垫上。
尤其江苍接了饭菜，在旁边桌子上吃饭的时候，也听到别人谈论起了壮汉，说他现在来郑老板这吃饭，除了便宜以外，很多时候都是在骗外地来的新人。
郑老板念在两人有情谊，一直忍着，但先前说壮汉的那话，也经常说过，可壮汉就这样不要脸皮，混的又比他好了，他没办法。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壮汉在的时候，他就在店外等待客人。
江苍听到众人聊着，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并且也许是因为自己‘硬币’的开端，很多人也在聊着‘灰败世界’的起源。
江苍静心倾听，一边喝着酒水，一边听到他们说起，世界是在‘一百二十年’前发生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