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
一名中年道士来到了张然的医馆附近,因为公开授艺一般是在下午举行,所以此时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在,只有偶尔的过路人会谈论起有关张神医的事情。
“张神医昨天讲的那几个药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麻黄汤和桂枝汤嘛,这有什么好记的!”
“只是……”
……
见了这景,道士略有些皱眉,但也没直接上去打断他们的话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迟疑了一下,中年道士径直向医馆走去……
此刻的张然医馆早已不像过去那样冷清,除开时不时进来几个病人之外,还多出了好几个年轻人在柜台边帮人诊病。
而肩上趴着老虎的张然,则一边在其旁观察年轻人们有没有误诊,一边用一个小药杵在碗里捶打着什么。
这些年轻人是张然从数百杂七杂八的“记名弟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真传弟子”。
在一开始挂出【收徒】的牌子时,连张然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一次性精心授徒几百人,张然自问没有这种超能力,而且徒弟们的基础水准参差不齐,自己愿意教,他们也未必能学会,但收徒的话都放出去了,这会儿不收也不行。
于是乎,张然借用了一下网文中常见的“记名弟子”等设定,将基础约等于零且各种条件都极差的人收为“记名弟子”,对他们统一授课,不教什么高深的医理药理,只讲些普适度极高的药方和简单的急救措施。
而后则选出了五六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认他们做“真传弟子”,教给他们真正的医术!
如此教导了十来天之后,他们便已经能独自处理一些简单伤病了,为了锻炼他们,张然索性让他们上去试手,用实践来加强经验。
每当出现误诊或超出他们能力的伤病时,张然才会上场接手,并现场对徒弟们进行教导。
如此尽心尽力地授收,徒弟们的医术自然飞快进步,并且对张然十分感激……
道士跨进医馆后,立马有一个年轻徒弟笑着迎上去:
“请问道长有哪里不舒服啊?”
道士摇摇头:
“贫道不是来看病的,而是专程来找张神医的。”
徒弟一愣,然后回头望了眼正在捶打药材的张然,喊道:
“师父,有位道长找你!”
他这一喊,张然便投来目光,当见到那位道士时,立马下意识地叫道:
“县……”
“张神医何不请贫道入内一叙?”
道士及时出言打断了张然的称呼,于是张然连忙放下手头工作,将道士恭敬地请入内间。
而外面的众徒弟和病人也有些惊诧:
这道人是何身份?竟能让张神医如此恭敬!
……
“县尊!”
一进内间,反手关门,张然便朝道士行礼。
这道士正是县令!
“县尊今日为何亲自来访?可是有紧要之事寻我?”
道士县令却冷哼一声:
“神医,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然一听就知道,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之前行医治病,我倒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你一个收徒搞得满城风雨,名声都传到邻县去了,你徒弟编的《张神医济世简方》更是全城家家都有一本!”
“我知你想扬名,但你还年轻,医术还远远没到巅峰期,未来有大把的机会让你扬名,何必现在就开始搞风搞雨?”
县令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说教,颇有种长辈教训晚辈的感觉:
“你可知,县城附近的几家江湖世家与门派已经盯上了你,近日便会派人前来接触你,一旦他们怀有恶意,即便是本官也难以阻止……”
张然心头却笑了,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担心自己被别人招揽走了,从而失去一个手艺高超的私人医生?
但张然也没明面上说出来,而是假装恭敬地接受教诲。
待县令语气稍缓时,张然才半真半假地惊讶道:
“县尊您不是会法术的神修吗,怎么还怕几个江湖势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