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白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全现实世界。
当连今的魂魄被抽离后,她的躯体迅速被鸡蛋大小的黑色漩涡吞噬,当身体被吞噬殆尽时,那黑色的漩涡自然也不复存在,偌大的包房内,只剩下盘腿坐着的神白痴痴地看着自己虚无一物的手心。
佳人衣物肌肤的触感犹在,可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有她的身影了!
神白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他明明晓得连今还存在着、还活着,可是看着人一点点从自己怀中消失的场景,他那颗万年不动的干巴巴的心脏却像是被某位大能狠狠揪住心脏,痛的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还是很理智的,神白迅速的站了起来,单手一抬,禁锢住这个房间的金色光线扩展开来。
屋子里的人看到被围箍成封闭的幽室的禁锢扩展开来,那些游走的金光穿墙而过,而室外的人只看到金光一闪而过,在大江山酒楼外的人看到无数的金光堆叠,它们越堆越高,最后形成一张半透明状的金色防护罩。
幽暗的环境里,那闪耀着流动的金色光线光辉万丈,像一尊屹立不倒的神。
对傀儡们发动武装攻击的武装部队们也看到了那层薄且透明的防护罩,所有人都以为原先的傀儡已经足够玄幻,没想到,竟还有更加玄幻的场景。
“看,那些傀儡在消失。”
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但这一声唤醒了一群濒临绝望者的信念之火。
他们把视线集中到大江山的楼身上。
目力所及之处,金光缭绕,清澈的气息浮动,那些游走的希望之光笼罩住大厦,并像菌丝一般,令每一丝的金光缠绕住正在攀爬大厦的傀儡们,那些黑漆漆的坚固的非**生物们遇到金丝便被切割成好几段,它们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切割了,最后它们的零部件又在剩余的金网中湮灭消失。
整个场景很像切豆腐,先是一刀刀下去,横切、竖切,很整齐的将豆腐切成小块,最后一巴掌拍下去,豆腐一下子成了豆腐渣,然后再把豆腐渣研磨,直至成为看不见摸不着的灰烬。
傀儡们消失的速度令人咂舌,之前武装部队花了大量时间也没有将傀儡打出一点伤害值,没想到,这些金色的光一涌动出来,这些怪物的血槽就被清空了。
神白率先清理了一波小怪,人蓦地凭空消失,而包厢外的一群人发现,那扇久久打不开的门,突然间松动了,接着,十数名男男女女从屋内冲了出来。
屋外的人和室内的人打了个碰面,彼此面面相觑...
神白已经飘到了大江山楼外,冷冷的注视着远方来客,在遥远的山之巅,一座断颓的古庙弥漫着无尽的尘埃和热浪。
暴烈的血光从破毁大半的土地庙的塌口处直射进来,将庙内的黧黄的干土炙烤的冒起轻烟。
庙内供奉的土地神像只剩下高坐在土台上的半截躯体,四周残缺的裂口处结着布满蚊虫的尸体的蜘蛛网,破败的木椽横搭在一边,在暗红的血光的曝晒下,散着灼眼的猩色光芒。
此刻正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的等在庙内,站着的那个是薄英,结跏趺坐的那位是俞道平。
俞道平浑身血光游走,额头布满青紫色印文,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控制的傀儡被不断消耗,俞道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他额头一道深褐色的疤痕出来,他被功法反噬,‘哇’的吐出一口老血。
“那个人已经出来了,我的傀儡...我的傀儡都被他清理了!”
俞道平咬牙切齿的低吼,更是痛心疾首的看着一旁的薄英,而薄英并没有听他讲什么,她正处于情绪的极度亢奋中。
“死了!那个连今死了!她终于死了!哈哈,神白放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