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六百八十多人,足够编成一个备队。备队分为两势一队,仍旧以儿玉党为军号,自领总揆。
儿玉党备队统辖六百人,分作两个势手队,自然是由长船贞亲、冈家利两人来任。军中的胁将以明石景季来任,兼领目付奉行。
浦上宗景在西国大名之中,虽然只是后起之秀,但却能在强敌环伺的备前国内坐稳国主之位,自非庸才,不谈文治奉行事,单论队配下军势、以及武士团的控制便颇有可取之处。
凡三百以上的军势,必设目付奉行,以来直参家臣来任服役职,按察军势动向,儿玉党原先的目付奉行早就不知死在了何处,因此只能委屈明石景季这位家老来屈就役职,以示对主公的恭顺之意。
势手队中足轻组头、番长、奉公人这些关键职位依如前例,全都由跟着一起溃逃的败兵来担任,其中儿玉党的老兄弟们最差也是指挥三十人幡持队的番长,也算是做到了共患难,同富贵。
一队则为使幡骑,只不过因为缺少马匹之故,除去十三骑以外,剩下的都是步行传令小幡持,既充为旗本队,也承担哨探之责,领队的武士则是出人意料的为人给了马场职家,当然同样也为忘记以户川通安为奉公人。
关于是否选用马场职家担任使幡幌众,宇喜多直家还是经过了些许考量。
鉴于马场职家早前曾多次同儿玉党私斗,甚至险些讨死长船贞亲的旧事,最主要是作为仇敌浮田国定家臣的身份,不仅是宇喜多直家自己,就连儿玉党三将都很难信任对方。
然而自鬼山城一路行来,马场职家的悍勇和耿直众人皆是有目共睹,宇喜多直家自忖接下来归返高天神城的路上,或许不会遇见什么战事,不妨就委任给对方这个役职,若是能因此离间他与浮田国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好的。
在听到宇喜多直家打算让自己担任率领使幡骑的幌众时,马场职家颇为错愕,目瞪口呆了半晌,随后便是满口回绝。
他乃是浮田国定的家臣,岂能来为主公的仇敌效力,前番诸人合力求生,乃是不得不为,现在算作甚么。
冈家利见他如此不识抬举,当场勃然大怒,就要举拳来打,好不容易才被人给拽了出去。既然对方不肯,宇喜多直家也没有强求,改而将之给幌众的役职委任给了粟井晴正。
岸本惣次郎、角南隼人身份最为尴尬,原先大家伙儿都在亡命逃难,互相之间地位平等,手中的兵力也都差不多,可来得星贺光重营内以后,角南隼人这个光头和尚不管真假,还能被人尊称一声禅师。
且这和尚,一直忙着找寻走散的师兄弟,倒也顾不上其他。
岸本惣次郎这个籍籍无名的山伏,在这近两万人的美作联军内可是太多了,他也不是没有动过去投奔过往旧识的念头,可寻了半天以前同党。
对方不是已然飞黄腾达,成了领着一二百人的小縂领,要么就是混得还不如他,只是个军中连碗饱饭都混不上的杂兵。
前者忌惮岸本惣次郎,日后可能会夺权,后者自身都难保,更是顾不上他,反倒是哀求他来收留。转悠了一大圈在,只能又回到儿玉党这处,厚颜请求宇喜多直家收留,哪怕当个足轻组头都行。
宇喜多直家自思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便也没有拒绝,将他和带来的那二十几个相识的浪人编为了目付队,这些恶党心狠手辣,用来监阵最为合适不过。
这来自各家豪族军中的五百人来历复杂,既有在美作国里作恶多年山伏,也有近些日子才从山里被逮出来的流民;既有出身“秽多非人”的部落贱民,也有从播磨国那边压过来,心怀怨恨的降兵俘虏。
宇喜多直家对其中一部分不太满意,但不得不承认,星贺光重待自家的确还短道义,这五百人单看体格,放在各家国人众的郎党里面也属于中上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