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令皱起眉头,道:“要不然,舅舅就强行判定,让许度文和阿朱在一起?”
李日知摇头道:“那有什么用,许度文还是一个穷人,而杜氏最看不上的就是他穷,另外杜氏到手几十贯聘礼都要还回去,以她那么能嚎叫的性子,就算是阿朱嫁了许度文,她也能给搅和黄了!”
郑刚令沉默半晌,做为县令,他只要把案子判了就行,至于案子里的当事人以后如何,那是跟他没关系的,他倒是不用考虑这么多。
想到这里,郑刚令看了眼李日知,就见自己的小外甥眼里闪动着光芒,竟然还露出狡猾的表情,他就知道这小不点儿,有了主意了,不妨听听。
郑刚令笑道:“日知,舅舅就考考你,你来说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判定,如果说得好,那么你以后上学念书的钱,舅舅给你出了,还要帮你找一个好老师,这个奖励怎么样?”
李日知想了想,道:“好吧,那外甥就为舅舅分忧。其实呢这个案子倒也不难判的,只要这么样做就可以了……”
他把主意说了出来,郑刚令听得连连点头,听完之后,笑道:“这种鬼主意,也还真的只有你这顽皮小孩儿能够想出来啦!”
郑刚令并不浪费时间,立即叫进一个捕头去准备,等捕头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郑刚令立即再次升堂,他让李日知还躲在案下,又把许度文还有阿朱,以及杜氏他们叫到了大堂上!
啪地一声惊堂木,郑刚令冲下面喝道:“尔等商量结果出来没有,不要让本官等得太久,否则把你们全按咆哮公堂处理,不问情由,一律每人当三十板子,第一个就打杜氏!”
杜氏吓得一哆嗦,她还真怕县令打她一顿,因为她很清楚,刚才在二堂里面,她们除了吵架之外,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互相之间憎恶的情绪高涨,情况反而更恶劣了。
阿朱却信以为真,急道:“县尊,不要打奴家的母亲,要打就打奴家吧!”
郑刚令又喝问道:“你们商量的结果呢,阿朱到底要嫁谁,还是谁都不嫁?”
焦二保和刘富贵抢着叫道:“嫁我,草民愿意娶阿朱姑娘!”
许度文脸胀得通红,他道:“学生才是阿朱姑娘的原配,这两个无赖实在是无理取闹!”
杜氏却呛声道:“阿朱绝不会嫁你这个穷光蛋,她要是嫁你,就是逼死我!”
啪地一声重响,郑刚令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闭嘴,谁在吵闹,大刑伺候。阿朱,本官问你,你选谁,或者谁也不选?”
阿朱痛哭不止,在场众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体谅一下她的,只知吵闹,互相威胁,包括自己最亲的母亲也是如此,怎么就没人想想她的感受呢!
她只感万念俱灰,实在是想不开了。阿朱哭道:“奴家谁也不选,奴家被他们当众这般羞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奴家一死,什么事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