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伙计感觉挺委屈的,他还真没撒谎,前几天晚上真是有人租了这头黑驴,去驮羊肉了,新鲜活杀的羊,黑驴的身上还沾了血呢,只不过毛色是黑的,所以不太能看得出来。
可他也还是要给黑驴刷洗,刷了小半个时辰,他也嫌麻烦,但这活儿不也得干么,上哪儿说理去啊!
赵安出了车马行,对于能省下一半的租钱,他还是挺满意的,他也上了马车,坐在傅来喜的旁边。
赵安说道:“那个伙计说话太糊涂,竟然让那头驴前几天晚上去驮羊肉,看羊被杀,所以吓着了,这才不听话的,我看那驴本来就是那个倒霉脾气,和吓不吓着没关系!”
李日知听了这话,奇道:“晚上驮羊肉,羊是在晚上杀的吗?”
赵安道:“这个不一定,有的屠户杀羊杀猪是在晚上,褪毛去皮之后,正好在早上把肉送到肉铺去,肉铺白天就可以卖鲜肉了,不过要是自家养的猪羊杀了吃肉,不是用来卖的,那就随便了,什么时候杀都成!”
李日知点了点头,道:“一般是过年时杀猪,杀年猪嘛,我小时候见过的!”
赵安笑了笑,心想:“你小时候看过?其实你现在也不大啊!”
李日知看着外面的户县街景,心时却在想着:“屠户,杀羊,如果是屠夫杀羊供给肉铺,那么肯定是经常性的活儿,为什么要雇驴呢,屠夫自己家就应该有送肉的独轮车吧,次次雇驴,那成本可太高了,肉铺是不可能为他付驴钱的!”
没等他想出个子丑寅卯呢,户县的县衙到了,李日知下了马车,手里拿着郭有皆写的信,找了看门的差役,把信呈上,让差役去交给户县县令。
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差役便回来了,脸上堆着笑容,道:“李少爷,我家县尊让你进去呢,直接去二堂就成,今天县尊他老人家一天都在二堂。”
这差役虽然保持着笑容,但心中挺纳闷儿的,这个小孩子是谁家的,竟然拿了封信就能见县尊,要知道这两天县尊的脾气暴着呢,整天没有半分好脸色,可看了信之后,竟然笑了出来,难不成这个小孩子是只开心果,专门来搞笑的,让县尊开心?
差役很严肃地看了看李日知,摇了摇头,不象,这个小孩子少年老成,虽然态度温和,但看起来竟然还有两丝官威,绝对是和开心果扯不上关系!
差役又看了看李日知身后的傅贵宝,他这才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小胖子才是专门来搞笑的,看手捂肚子,脸蛋发红,东张西望的样子,这明显是在找茅厕啊,可怜,估计是憋了一道儿了吧!
李日知回头对傅贵宝道:“瞧瞧你这点儿出息,快去快回,别耽搁太长时间,我先去见县尊,你随后就来!”
傅贵宝连连点头,他也挺羞愧的,能吃能喝,这是好事,能拉能撒,就不一定完全是好事了,尤其是在紧急的情况下,绝对算不上是好事儿!
李日知径直去了二堂,户县县令正坐在二堂里等他,只不过两天的时间,户县县令的嘴里就起泡了,上火上的,心里难受,为他自己的仕途担忧,越怕出事儿,越出事儿,能不上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