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便万念俱灰了。好吧,大家将就一点吧,十几人挤一间巴掌大的囚室,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此时,张静一已闻讯而来,得知拿住了李永芳,他激动不已。
径直到了囚室这里,先见了邓健,兄弟见面,自然格外的亲热。
紧接着,邓健大抵汇报了行动的经过。
张静一不禁诧异道:“你多带了一人回来?”
邓健道:“是啊,当初的时候,那人非要靠近,我就想,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且又在气球边上,所以……就顺带着一并带来,总也不坏。”
张静一表情凝重起来,道:“此人什么身份?”
“不知道。”邓健道:“建奴话,我也不懂。问那李永芳,李永芳只是一言不发,这路上,我怕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多问了,想着回到来,什么事都好办的。”
张静一点点道:“我去看看。”
站在囚室外,这二人是分开囚禁的,李永芳已上了脚铐和手铐,盘膝坐在角落里,依旧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言不发的模样。
另一个囚室里,却是一个猪尾辫子的人,不过此时显得无精打采,身子也清瘦了许多,那本该是光洁的脑壳上,因为头发长时间没有剃,所以长出了像刺猬一样的短发出来。
张静一打起精神道:“做好准备,预备审讯,现在趁着消息没有传开,先试一试这二人的深浅,噢,对啦,此人的地位,比李永芳高?”
“是,当初在李家的时候,李永芳称此人为主子爷,如若不然,我才懒得顺手牵羊,将他一起带回来呢。”
张静一点头,振奋道:“干得好,还有,给他们一些吃的,再让他们小憩片刻吧,得让他们养足精神来,到时……不只弟兄们要辛苦,他们只怕也要辛苦了。我去预备上奏,禀告此事。”
说着,张静一看了一眼疲惫的邓健,便道:“二哥,你去洗一洗,再吃一点东西好好睡一觉,这一路,只怕不易,辛苦啦。”
邓健低声咕哝:“有事叫二哥,没事邓总旗。”
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张静一则回到了公房,提着笔,脑子梳理了一下大致的情况,才开始落笔。
而另一边,在勤政殿里,却是轩然大波。
建奴人派出了使者。
其实以往的时候,建奴遣使,倒也正常,虽然彼此之间打生打死,可这等交流的事,总还是不可避免的。
可问题就在于,这一次派遣使者,实在出人意料!
因为事先大明根本毫不知情,对方的速度极快,也没有提前知会,而是直接联络了辽东那边,便立即启程了。
这一下子的,满朝文武都不无激动起来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建奴人这般仓促急迫的遣使而来,肯定不是来挑衅的!若是挑衅,根本不必派出人员。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议和。
这议和和议和是不一样的,大明若要议和,肯定满朝反对,你们建奴人占我辽东,还想大明议和?不要怕,就是干,议个鸟和。
可若是建奴人议和,就完全不同了,这莫非是袁相公在辽东打了一场大胜仗?在那一场大捷之后,建奴人因为摄于我大明朝的威势,特来乞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