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干笑一声道:“是是是,陛下思虑甚密,奴婢倒是忘了这一茬,只是奴婢想到那皇太极,已成了阶下囚,却还一直对我大明心怀怨恨,他这是不将陛下您放在眼里啊,所以才如此的硬气。这样的人真是死不悔改,可偏偏,咱们大明却还需浪费民脂民膏,好吃好喝的将这皇太极供着,奴婢每念于此,都是寝食难安。若是陛下不闻不问,奴婢担心……因为张老弟的疏失,反而让皇太极阴谋得逞,他就是想拖延时日,奴婢这一点心知肚明。”
天启皇帝听罢,若有所思,关于这一点,他倒是需认真考虑。
抓住皇太极,也算是天启皇帝的一份功绩,这是他人生之中的神来之笔。
正因如此,所以天启皇帝自然十分看重,而且还涉及到了平辽大略,确实不能小看。
天启皇帝想了想,便道:“召张静一来问问?”
魏忠贤一听召张静一来问,反而觉得不妥了。
对于张静一的能耐,魏忠贤是领教过的!
只怕这一招来,肯定知道是他在说坏话了,何况张静一伶牙俐齿,这一过来,立即就哄得陛下龙颜大悦,反而让他魏忠贤里外不是人。
魏忠贤便像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田尔耕。
田尔耕似乎意会了什么,立即道:“陛下,这事没这么简单,若只是例行询问,臣以为大大不妥,何不……何不亲自去看看。且看看那皇太极……近况如何?”
魏忠贤也在旁怂恿道:“主要还是为了眼见为实,奴婢其实也怕捕风捉影的事不实,冤枉了张老弟。”
天启皇帝倒是觉得有道理,况且他也想去看看,于是起身道:“也罢,看看便看看。”
于是天启皇帝微服,偷偷地溜出了宫。因为没有大张旗鼓,所以只坐了轿子,从午门出去。
只是这午门外头,早已站着几个人,在此束手而立了。
天启皇帝通过掀开的轿窗看到了他们,对一旁步行护卫的魏忠贤,询问道:“那些是何人?”
“也是锦衣卫的。”魏忠贤一旁的田尔耕道:“一个是指挥使佥事周正刚,此人最擅长的就是刑狱,乃是卫中的好手,此次臣入宫奏报,连带着他也带来了,是怕陛下关心起刑狱的事,让他在此候着备询。”
“他很厉害吗?”天启皇帝狐疑。
田尔耕立即道:“此人很是精干,许多大案,还有钦犯,到了他手里,他都轻易能解,钦犯们见了他,都只有哭爹叫娘,乖乖伏法的份。”
魏忠贤也在一旁道:“陛下,此人奴婢也略知一二,确实是干将。”
“那便将他一并带上吧。”
说着,天启皇帝便放下了帘子。
一路到了新区。
而后来不及领略这新区的市井喧闹,直赴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