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堡的人自是殷勤的招待,当地的百官户,更是将自己的住处腾了出来,给这队伍的主人居住。
范永斗走进这舒适的房中,房中燃了炭盆,此时他呵了一口气,便有女婢给他斟茶上来。
范永斗落座,随之而来的却是王登库,王登库道:“范兄,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山海关那儿的事已解决了,田尔耕……呵呵……”说到了田尔耕,范永斗露出了冷笑,一副极是不屑的样子。
王登库道:“怎么?”
“这田尔耕已是灰溜溜的溜着回京去了。”范永斗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蠢材,居然还想截杀我等,亏得他想的出来,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
说罢,范永斗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沓书信。
范永斗笑了笑,接着道:“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出京要来截杀我们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是在干什么机密大事,殊不知,他还没有开始布置,从山海关到京城,从锦衣卫到朝中的百官,还有各地的官校,却早已有人送来了三十多封书信来示警了。”
“所谓锦衣卫……不过是笑话而已,在老夫眼里,没有任何的机密可言。”
王登库于是打开了其中一封书信,一看,这落款之人,却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书信之中的内容……
“啧啧……”王登库不禁乐了:“田尔耕果然不愧是酒囊饭袋啊。不过……只给他一个教训吗?为何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呢?”
“这样的蠢材……”范永斗冷讽地笑道:“留着才有用,如若不然,锦衣卫指挥使出了缺,补上来的人,说不准有一点手段呢?所以我特别下令,田尔耕断不能死,切莫伤了他分毫,要留着他的有用之身,老夫才心安一些。”
王登库听罢,不禁佩服地道:“范兄的谋划,真是妙不可言。我等马上就要入关了,只怕那狗皇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范永斗却是脸色微微松弛下来,接着便道:“安顿之后,再做谋划吧,京中的一些故人们,早就盼着我们了。”
说罢,范永斗低头喝茶。
…………
张静一又被召入宫中,只是这一次……张静一在看到田尔耕时,却见田尔耕好似神魂不稳的一般。
事实上,田尔耕早就没了此前的意气风发,此时,他失魂落魄地从勤政殿中出来,而勤政殿里,天启皇帝还在咆哮。
张静一入殿,便见天启皇帝怒不可遏地骂着:“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被人耍弄,损失了七十多个校尉和緹骑,还死伤了三百多个官兵!”
此时,天启皇帝注意到了刚刚走进来的张静一,于是道:“张卿,你知道山海关的事了吗?”
张静一苦笑道:“臣也是刚刚得知了消息。”
天启皇帝气恼不已地道:“田尔耕误国!”
魏忠贤在旁,欲言又止,其实他知道,田尔耕的才能的确平庸,若是在往日,倒还能混日子,可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