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惊异地道:“那里……也能种粮?”
“别的粮,秧苗下去,十有八九就死了,就算坚持下去的,也熬不了多久。可张兄弟的麦种不同,这麦种……简直就是天生该在辽东那地方种植的一般!哪怕冰天雪地里,也能耕种!”
“辽东的夜里,有多寒冷,孙公是知道的。何况那义州卫,不但寒冷,而且风极大,就那么个地方……孤王在那……开辟出了数十亩麦田,这些麦子,几乎全部成活……全部成活了……”
全部成活……
且还在义州卫那个鬼地方?
孙承宗像是在做梦一般。
当初他在锦州一带,就曾提出过在辽东屯田的计划。
可是这个计划……最终无疾而终。
虽然开垦出了不少的田地,可是产量实在太少了,而且辽东的气候很极端,你可能忙碌了几个月,眼看着要收获了,突然一场大雪下来,或者一场霜冻,最后所有的功夫全部白费。
颗粒无收。
巨大的投入,微乎其微的产出,还有大量的风险。
虽然说是屯了不少田,可辽东依旧还需朝廷源源不断的从关内供应粮食。
那地方……说到底就是穷山恶水。
至少……这是孙承宗的认知。
而百官此时也都屏住呼吸,一个个凝视着朱由检,当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天启皇帝也懵了,就好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只有张静一,心儿狂跳,他猛地意识到……这一次,真正的成功了。
成功意味着什么?
只是改变国运吗?
张家的家运,只怕也改变了。
这就好像……你买了一大片的荒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几乎一钱不值,结果突然有人告诉你,这里要大开发,要修地铁,要搬来政府……
卧槽……
这是一种……幸福来的太快,以至于张静一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这个时候要淡定,要淡定……
他低着自己的脑袋,几次想要窃喜,便将脑袋埋的更低。
天启皇帝此时道:“义州卫……能种粮……能亩产多少斤?”
“湿麦两百七十斤,若是晒干,去壳……臣弟可以保证,一百二十斤是绝对有的。”
明朝一斤是十六两,所以古人们常说半斤八两,这意思不是说现代的半斤对现代的八两,而是古时候,半斤就是八两的意思。
而每两三十七克,这里的一百二十斤,若是折算到后世,便接近一百五十斤了。
一百五十斤,在北方……已算是比较肥沃的土地上才能种出来的粮产了。
就算是排除掉信王朱由检悉心照料,施了不少肥料的缘故,至少……一百二十斤可能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足以让百官哗然。
“百二十斤?”孙承宗皱着眉:“这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义州卫尚且可以耕出这样的亩产,那岂不是已经接近了河南的麦产?这河南可是丰腴之地啊。”
丰腴……是丰腴……
张静一心里吐槽,可比起我大东北来……差得多了。
………………
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