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刺杀,那下一次呢?
而刑部尚书徐兆魁得了旨意,已是惶恐起来。
他也是阉党。
可这个案子明显是没办法查的。
彻查下去,天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所以他接了旨意,却没有动身,打算继续拖延。
江南许多的奏报传来,这江南的六部大臣,绘声绘色的提及了刺周一案,不过几乎都是异口同声,说刺客只是一个痛恨阉党的寻常百姓,因为实在愤恨阉党所为,所以铤而走险,现在已关押在大狱之中,供认不讳是自己一人的举动,与其他人无涉。
天启皇帝在此后,便没有再召见大臣了。
也没有抛头露面,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原来所预料的气急败坏,以及龙颜震怒,统统都没有出现。
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天启皇帝的情绪。
因此,从京师的各方面反馈来看,江南这边,在焦灼地等待了半个月之后,大家终于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依旧还是那秦淮河上,也依旧是那灯红酒绿、万家灯火,丝竹阵阵、欢声笑语,还有那千金买笑的秦淮河上。
画舫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更有甚者,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笑着道:“没想到啊,那昏君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民心可用啊。”一个官纶巾儒衫的读书人摇头晃脑地道:“江南这里,人人都唾弃那阉贼,周应秋一死,不知多少人家燃放了爆竹呢!老夫近几日,走亲访友,人们提及此事,无不喜不自胜的……还有那刺客张庆祥,提及此人,许多人都翘起大拇指,说他乃是义士!”
“哈哈哈……”
众人便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从朝廷的消息来看,此番又派刑部尚书来查,不过……那刑部尚书徐兆魁虽也是阉党,可有了周应秋的前车之鉴,只怕现在慌的不是我等,而是这位刑部尚书了。”
“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的好……那刺客张庆祥,还是杀了吧。”
“现在就杀?”
“现在就杀!”那坐在首位上的人沉吟道:“今夜就动手吧,来个毁尸灭迹。”
“好,下官自当交代人去办。”
“朝廷那边……”这……坐在首位上的人,若有所思地接着道:“陛下虽是让刑部来彻查,似乎……并不想将事闹大,可是……还是要小心提防,陛下最擅长的……乃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提防陛下突下江南。”
有人不以为然,道:“有这么严重?”
这时候,倒是有人警惕起来。
这人微笑道:“这是昏君,行事无常,自然要小心才是,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