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真觉得好像自己置身于深山中的古刹一般。
于是乎,他打马上前,边往前,边认真张望四周。
那‘村落’里,似乎有一些人烟。
天启皇帝抵近了人烟‘稠密’之处,方才下马。
张静一则大手一挥。
百来个生员和校尉便已呼啦啦的率先冲过去。
很快,前头便传出惊呼和喝问的声音。
等到天启皇帝走近了,随即……便听到有人哀嚎道:“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哪一个老爷的地方……”
天启皇帝此时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很快,一人被押了来。
这是一个粗汉,短装打扮,浑身肤色黝黑,此时正如受惊的小鸟一般。
送到了天启皇帝面前时,天启皇帝道:“你叫什么?”
这人却道:“你又是何人?”
于是,一柄火铳抵着他的脑门。
可他并不畏惧。
张静一却是骂道:“拿这个东西吓他有什么用。”
说罢,直接抽出腰间的绣春刀,一刀便架在了这粗汉的肩头上。
这一下子,这粗汉便吓尿了,口里连忙惊呼:“饶命,饶命,好汉饶命。”
原来这粗汉并不知道火铳是什么玩意,只觉得这玩意短小,自然不会畏惧。
可若是刀就显然不一样了。
“小人叫牛二。”这人惊慌失措地道。
张静一此时得意洋洋,随即道:“这里是广平矿业吗?”
“是,是,这里便是广平矿场。”
“这是矿场?”张静一道:“你这里有多少人?”
“有……有……三十七人……”
“三十七人?”张静一道:“只这三十七人?”
“其实上个月,人还是不少的,这矿上有一千多人……只是后来,渐渐的,就开始开革了人员了。”
“开革?”天启皇帝和张静一对视一眼,这天启皇帝有些绷不住了,亲自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裁撤了人员?为何裁撤,是因为有人寻衅滋事,亦或者……要去其他矿上……”
“不……不知,小人哪里知道这些……”这牛二战战兢兢地接着道:“只是听张家管事的说……说养着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处,将账做好就成了,只要账做的好,就能挣大钱,指望咱们这些粗汉子,一日挖下来,也挖不出几斤矿来,更别说,能卖几个钱了。小人其实也不甚懂,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此时可谓是大受震撼。
他忍不住看向张静一,忍不住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静一看着天启皇帝的反应,心里苦笑。还能是个什么意思?我特么的也大受震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