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田文贤,但依寡人之见,不过田文不过是冢中枯骨,灭族有日矣。
这次就先放过他,待伐秦之后,寡人再回过头来收拾田文。”
说罢,田冀吩咐道:“莒大夫,徐将军,传令下令,退兵回国。”
“唯。”
次日。
田冀率逼阳大军返回齐国。
另一边。
闽越国国都。
这一天,在位近二十年,已经垂垂老矣的越君玉找来触子道:“先生,寡人刚刚收到齐国将军越离的信,信上说齐国新王齐王冀重金悬赏先生,故而让寡人通知先生,让先生小心隐藏,不要被人知道了。
寡人与北面的那个叛逆一向不和,而那个叛逆在齐国的人比寡人还多,一旦先生的下落被北面的越人知道了,寡人担心北面的越人会来刺杀先生。
所以,寡人打算趁齐王悬赏的消息还没传来,让太子送先生去南面的地方暂居,过几年,等风头过去,再请先生回来。”
触子一听,看着越君玉有些迟疑的道:“君上,这东越国距离齐国有数千里之遥,难道他们东越国的人还会为了一点赏金而来闽越国刺杀于我,并不远数千里去齐国领赏。”
越君玉脸色沉重的道:“先生,这可不是一点赏金。”
触子一听,惊疑道:“不是一点?!那是多少,齐王出多少钱买我的人头,是两千金,还是三千金···”
说着,触子见越君摇头,不禁震惊的道:“难道是五千金?”
“是一万五千金!”越君玉说着,看了触子一眼,然后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其实他昨天就收到越离传来的密信了,这一天来,他一直都在想该不该将触子灭族去齐国领赏。
若非他与齐将越离的祖父越蒙甚是亲厚,若非他还需要越离帮助他在齐国贩卖丝绸、武器、珠宝,若非他怨恨楚国灭越,不愿与楚国交通···
他都忍不住要杀掉触子去齐国领赏了。
一万五千金,这得他们越人打造多少利剑,纺织多少丝绸,才能从齐国赚到这么多钱。
不过,苦思一天后,他还是忍住了将触子灭族的想法,不能辜负了越离的信任。
而此时,触子震惊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道:“齐王冀疯了,为了报济西之败的仇恨,为了我这个逃亡之将,他竟然悬赏一万五千金。”
越君玉闻言,将身上的帛书取出,递给触子道:“先生,齐王不是为了报战败之仇,而是为了给在济西死难的十几万齐国将士报仇,所以拿出了十万户百姓一年的田税,以悬赏先生,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触子闻言一怔,然后接过帛书,展开一看。
接着,还未看完,触子便泪水长流。
良久。
触子合上帛书,长叹道:“齐王说得不错,虽然我弃军逃亡没错,但那是暴君田地有负于我,而不是我有负于暴君,但是···”
触子泪流满面道:“但是我却有负于那些在济西死难的齐国将士,他们都是信任我的,哪怕心怀不善,让他们赴死,他们也没有辜负我。
而我却辜负了他们,辜负了他们对我的信任。
所以,我应该服罪受死,早就应该死了···”
说罢,触子看着越君玉道:“这近一年来,承蒙君上礼遇,我无以为报,愿以万金相赠。”
说完,触子便泣涕着拔剑自刎。
眼看触子身死,越君玉沉默了一下,然后召来太子尊道:“太子,你立即浮海去一趟齐国,将触子的人头献给齐王,但不要领取齐王的赏赐,就说触子在驱散族人后,认罪自杀了。”
越太子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