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早就毁灭了
,「她歪着脑袋,慵懒的微笑里再次流露出烟雾般虚幻的色彩「我们还能拯救什么这个世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时候得不到的气球,长大了还会想要气球吗」
亚修看着她,摇摇头「但你不是很在乎索妮娅有没有抓住气球吗淋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恨不得打掉其他人的伞让大家一起淋雨,另一种是想为别人撑起伞。看到别人活得幸福,自己也能稍稍感到一点温暖,我觉得你
「那观者和维希肯定都是前一种。」死狂打断他的话,闷闷抽了一口香烟,「别说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话题。」
亚修眨眨眼睛,「你是那种被人表扬优点就会害羞的性格吗这点倒是跟索妮娅完全不一样
死狂将他的手抓过来,烟头往他掌心猛摁。她的香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居然真的能在亚修水火不侵的魂躯的掌心烫出淡淡的红痕。这一点也跟索妮娅不一样,相比起能言善辩的索妮娅,死狂更喜欢用行动表明态度,亚修心想。
她揉搓着亚修被烫红的掌心,平静地回到正题「现在乌洛波洛斯既是吃了六重地狱,也是被困在六重地狱。受限于侵染程度,它表现出来的力量也只是比繁星他们加起来高出些许,所以如果你非要掺和这场战争
「大概率只是徒劳。「死狂松开他的手,他的掌心已经愈合如初「但也可能创造奇迹小小的奇迹。」
说罢,死狂从烟盒磕出一根香烟,亚修帮她点燃后她就不再说话,也不在意亚修的举动,悠哉悠哉眺望远处的巅峰神战。
亚修有心想咨询她的建议,但思来想去还是将到了喉咙的话咽回去。
她是故意点到为止的,或许她心里在嘲笑自己天真,又或者想怂恿自己出卖心灵,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不给亚修任何冲动的机会,更不诱导亚修的情绪,她只是将客观情报摆出来,接下来就是亚修的主观决断。
如果亚修继续同下去,那他想要的就不是答案,而是命令_无论是制止他还是鼓励他都无所谓,只要能推他一把就好了。
他一直都是被推着走,认识他的很多人都以为他有主见有勇气,好像一天不冒险就混身难受,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没得选。
碎湖监狱里他不越狱就是死;纳比斯汀皇宫里他不拼命莉丝笛雅就得成为神灵容器;沉默螺旋里他不发狠就要失去黑鸦和银灯;众星国度里他不倾尽所有就只能任人宰割别人觉得他有的选是因为他总是为其他人冒险,只要他稍微自私一点早就能过上安稳生活但对亚修来说,他这样死死抓住东西不肯放弃,才是最太的自私。
他不是学不会自私,他只是学不会舍弃。
无论背负多少都不肯减轻负担,贪婪地守住一切不愿撒手,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从这一点来说,亚修也算是一位合格的术师,他足够贪心。
他根本没有什么主见,难道小孩子抓住心爱的玩具不放是很有主见的行为吗
但这一次,亚修站在命运的分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