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前之人的霸道气势，林末不由微微变色，表情变得有些兴奋。
这是被对面之人气势激发的缘故。
“很是霸道的气魄，不错。”
忽然平淡的声音响起。
这是林末第一次听见王腾的声音。
前方身影微动，顿时四周一片晶莹，真龙、神凰、白虎、玄武相随，不断和鸣，神圣祥和，如神灵出世。
“强者当自信，古路将开，众生争渡，若无唯我独尊的气魄，不能证道，纵然是仙人转世，大帝重生，又能如何？
不过是......死人与活人的区别。”
王腾声音越来越高昂，周身气势越来越灼烈。
林末心中莫名有些触动，不知为何，体内血液温度越来越高，心胸之间，似乎蕴着一股豪迈之气，酣在其中酝酿。
万古帝路众枯骨，实际上，赤县武道又何尝不是？
想要登临绝巅，谨慎须有，但霸道长存，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不就是如此？
忽然，前方的身影慢慢转身。
王腾看着林末，又像是在看着他处。
那双眸子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稍显深邃，但每一次眨动都让天地齐鸣，如大道经文在响动。
在其双眸开合间，如一片星域一样，深不可测，幻灭了又重生，一瞬间的流逝，仿佛万古青天千万年。
“帝路难渡，你.......也想证道？”
轰！
大片洪流，滚烫而炽烈，涌上双眼。
林末缓缓起身，抬头看向窗外。
天，不知何时亮了，属于红尘的嘈杂开始出现在这片大地。
院子里枝头上，有鸟雀在渣渣鸣叫，街道上，挑着扁担卖烧饼的小贩在卖力叫喊。
若是预料不错，隔壁的隔壁，那位豆腐西施该推着豆腐车，着急地奔向属于自己的摊位。
此时天正好开始下着蒙蒙的细雨，并不大，如丝般，过不了多久就会停，算是淮平秋季的特色。
与往常好似没什么不同。
林末走至院落，依旧光着上半身，仍由雨丝抚摸着他的肌肉。
微微伸出手，抬头。
雨水从空中云朵中诞生，最终去势不减地砸向大地，在此时，却比蜗牛还缓慢。
‘武道天眼吗？’
林末放眼观察四周，如他所料，最基本的，任何动作于其视野里，都得到了一定层次的放缓，这类似于动态视力。
正如遮天世界里对武道天眼的设定。
所有动作，所有招式，所有秘法，在其眼中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直透本源，再快的动作在其眼中也如蜗牛一样迟缓。
即使有的教主级人物，渡过圣人劫，也不一定能修出武道天眼，因为这是修炼路上证道的体现，肉身的升华。
虽然如今的天眼还未臻至圆满，但也显现出了不一般的伟力。
‘如今最后一块短板，算是补齐大半了，当日与宗师的差距，无非便是神经反应力与强悍的敏捷速度，至此再与宗师对决，容错率将大大提高，甚至....能化被动为主动。’
林末两手收回，瞬间再次疯狂探出，速度越来越快，数息后方才停止。
在此期间，无一滴雨珠顺利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