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被文想伸出手一把抓住,眉头紧紧的皱起,眼底露出担心。
朱瞻基笑了笑,拍拍文想的手背:“放心,我记得,要积阴德,结善果,不杀人!咱们家,定然能结满整个树的大红果子!”
文想噗嗤一笑,松开了手,掩着脸低声叫骂着:“谁要生那么多的……”
朱瞻基放出磁性的豪迈笑声,踏步而去:“不多不多,文王还有一百子!”
笑声远去,独留已做新妇的文想。
她撇着嘴,疑惑的嘀咕着:“那都不是亲生的……”
……
阁楼下。
随着朱瞻基一脸不爽的走出来。
早就等候多时的于谦等人,立马是急不可耐的围了上来。
于谦一把抓住朱瞻基的胳膊,当场焦急的追问:“太孙,你昨晚和新安卫指挥使孙石,都说了些什么?”
朱瞻基一脸茫然,不解道:“怎么了?孙石干什么了?”
看着自家老大这一脸蒙逼的样子,于谦气的直跺脚,溅起一片尘土。
他扯着嗓子说:“如今,孙石已经是疯了,新安卫的人全都派出去了,整个徽州府大索八姓之人,誓有一副让徽州府再无八姓的作势!”
“这么猛的?”朱瞻基一震,不由露出赞赏的目光:“没想到,这孙石当真是员悍将啊!”
一听老大这话,于谦心中更气,握着拳头接着跺脚。
他几乎是急的嘴都要起泡了,再看看自家老大,这满脸春风得意,甚至自鸣自得的样子,就越发的有火气。
“如今,徽州八姓主事之人,已被关在城中牢房,徽州各方官府,也都连夜送来了诸多请罪书。
您难道还觉得这样不够?真要是将地方逼急了,他们可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朱瞻基看着急切的像只小蚂蚁的于谦,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说,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切!
于谦一撇嘴,闷闷道:“他们可都是诗书传家,耕读数十年,这朝野内外,边地门生旧故好友,若是他们请动这些人,到时候咱们可指不定能不能扛得住各方的压力。”
“什么压力?”
朱瞻基还未开口,于谦还急的团团转,院外便传来了一道豪迈声。
杨安平一改往日作风,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龙虎步,走进院内。
似乎,昨夜的三碗酒,是给他的任督二脉打通了一般。
只见他目光狰狞,威风不减的气沉丹田道:“他们有门生旧故好友,难道本官就没有了?本官可是太祖爷钦点的两榜进士!若说他们能请的动朝野之人,本官便能请的动更多的人来!”
这是要脸贴脸的对干起来啊……
于谦听得是心惊胆战,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在这徽州府存在感最低,每逢遇到事情必然退缩在后的杨安平,今日竟然会这般的悍勇无畏。
这还是文官吗?
这还是困守徽州的杨知府吗?
这尼玛……
这怕不是比九边的大将,还要莽吧!
疯了疯了!
都他妈疯了!
于谦的内心,有亿兆草泥马奔踏而过,无声狂怒。
负责镇守徽州的孙石疯了。
现在治理徽州的杨安平也疯了。
昨晚怕是喝得都是假酒吧!
于谦气的愤愤的甩起衣袖,躲到一旁,靠在墙柱子上,两腮气鼓鼓的生着闷气。
朱瞻基与杨安平对视一眼,皆是轻笑出声来。
杨安平扫了还生着闷气的小经历一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递向小经历。
“小锦鲤,看看吧,这是什么!”
“你才锦鲤!”于谦顿时回嘴,然后看到太孙垂下的眼帘,赶忙抬起双手,面朝杨安平毕恭毕敬的一礼:“杨知府,方才下官孟浪,还望大人恕罪……”
他是忘了,自己如今亦是官身,而杨安平可是正四品的一府坐堂。
杨安平自是知晓,这于谦如今可是太孙跟前的红人,经历虽小,可奈何有潜邸之功!
他随意的摆摆手,满脸堆笑:“不打紧!本就都是玩笑,既在太孙座下办差,便都是一家人。你先看看这文书,再想那些人,敢不敢和太孙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