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就做的不少!
唐赛儿撇着嘴:“您这位皇太孙,在中都那么一闹腾,白莲教没了依托,哪里还待的下去。他们要去山东积攒力量,可山东今年本就艰难,我不愿意,就带着人南下咯……”
积攒力量?
怕是又是在准备,要去蒙骗那些可怜的百姓罢了。
唐赛儿说的很是委婉,毕竟她本身就是白莲教出身,终究还是给自家留了点情面。
朱瞻基开口:“那你们是分家了?他们如今在何处?准备做何事?”
唐赛儿顿时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您是要审问我?
哼!
我带走了半数的人,他们哪里还有力量去山东做事……眼下,只怕是躲在什么角落里,暗中收纳人员吧。”
朱瞻基心中默默记下,准备等晚一些时候,写份书信送回京师,让朝廷早做准备,警惕防备着白莲教作乱惹事。
唐赛儿接着说:“我也不是特意来广西的,您这位皇太孙,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我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你。
我是按着你说的,带着人接着南下,到了交趾那边。这几个月,倒是真的积攒了不少的钱财物资。”
真的去了交趾啊。
朱瞻基微微点头,知道唐赛儿没有继续坑蒙拐骗大明百姓,他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至于交趾人?
不过一帮猴子而已!
倒是唐赛儿言语间,提及的已在交趾带了数月,引起了朱瞻基的注意。
他开口问道:“交趾那边,如今如何?”
唐赛儿摆摆手,先是吃了几枚果子,方才说:“还能怎样?到处都在生乱。今天是陈朝旧人要复国,明天又是胡氏要一雪前耻。那边真的是撒下一把种子,就能等着收货。可老百姓,却还总是饿着肚子。”
朱瞻基颇为不解:“交趾的官府呢?朝廷可是都派了人过去镇守的。”
唐赛儿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说:“朝廷才派了几个人?交趾本来又有那么多人,你们朝廷能管得过来?不过是受着几座大城,勉强支撑而已。”
这是事实。
交趾才被纳入大明直辖没有多少年,又因为远离京师。朝廷派出的官吏兵丁,大多都是勉强镇守要害之地。
而对于朝廷来说,之所以将交趾纳入政治序列之中,不过是为了稳定两广边境局势。
有交趾在外,南疆两广的压力,就会大减,将可能对大明南疆产生的危害,隔离开来而已。
再加之,交趾盛产金银珠玉,能够为朝廷填补一大笔的赋税。
这才有了交趾成为大明布政使司之一的现状。
但朝廷的官兵,不该如此软弱无力才是。
“交趾的卫所官兵呢?”朱瞻基疑惑发问。
唐赛儿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轻声道:“交趾本土之人,都和猴子一样,只要看到官兵出城,便往那大山大林里头一钻。
官兵皆是大明内地之人,适应不了交趾那山林环境,每每只能望而兴叹。”
这就是一干交趾前朝余孽,和大明卫所官兵,打起了游击战的技战术。
朱瞻基当即开口:“你要不早点回去。歇一歇,午后便出发!”
唐赛儿闻言,猛翻白眼:“你们这些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听说你要南下广西,我特地赶过来。如今刚过一夜,你就要赶人走了……”
她就差将负心汉给骂出口了。
朱瞻基眼珠子转着圈:“你听我解释。”
唐赛儿一转身,背对着朱瞻基。
不听解释。
朱瞻基无奈,只能起身到了对方身边,双手按在唐赛儿的肩膀上,轻声解释起来。
“你先回去,我过些日子,就过去找你。如今要你回去,是要你帮忙做正事的。”
唐赛儿充耳不闻。
无可奈何的朱瞻基,只得是好一阵的安抚,做足了前戏,方才将唐赛儿给哄好。
待一字一句的解释清楚,这才哄着唐赛儿,勉强再过一晚南下返回交趾。
而他,只不过是刚刚吃了几块糕点。
就又被唐赛儿给强硬的拖进屋子里。
又来?
谁说女子多矜持?
唐赛儿表示不服!
一时间,这不知名的商贾家中,家具器物又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