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冷哼一声,万高纷纷的甩甩长袖,冷着脸转身没入后衙。
……
万高的想法很好,不想让太孙沾上此事。
但想法是好,却挡不住外面的人,想要干的事情。
扬州府衙外的街道上。
从万高私德有损,与妻妹苟合的事情爆发之后,府前街上便渐渐的汇聚起人群来。
衙门前的两班差役,无可奈何,只能赶忙关上府门,死死的守住此地,不让这些人进到衙门里。
皆是因为。
此时汇聚在府前街上的人,皆是一袭儒服,两袖清风,满头花白的士林名流,儒学大家。
这些人穿戴整齐,在家中仆人的搀扶下,自带椅凳的,坐在了扬州府衙门前。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谁都知道,这些人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的是两淮巡盐御史万高,在亡妻葬礼期间与妻妹苟合的事情。
眼下,差役们不敢动这些,半截子都已经埋进土里的士林名流们。
已经有人,将消息传进衙门里了。
衙门里。
扬州知府邓永新,同样是急的团团转。
他一脸的焦急,捏着手在朱瞻基面前,来来回回的打着转。
朱瞻基正躺在椅子上,伸着手,任由跪在蒲团上的花锦官,拿着一枚小刀,为自己修剪出一幅好看整齐的指甲来。
时值酷暑盛夏。
花锦官穿的很少,很薄,很透。
两座椒坟隆起,深渊幽幽,不见深浅。
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吐着花香蜜甜,让人不由沉醉。
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体,勾勒出一幅别样的画面。
若是遇到一条渴龙,必定是要搅风搅雨,倾入红莲两瓣之中。
你道她是风尘女子,却不知桃源未开,道阻且长。
然而,朱瞻基没有心情,招惹这位。
至少如今两淮局势未定之时,不可分心风流。
邓永新越发的急了。
从他进来开始,太孙的眼睛就没有一下,是放在他身上的。
哐当一声。
最是坚硬的大拇指指甲,从朱瞻基的手指上,飞溅到邓永新的脸上。
尖锐生疼。
邓永新晃动了一下,稳稳站住,抱起双手:“太孙,如今满江都城的士林大儒,都聚在府衙外面了。此时酷热难耐,若是不管,恐生变故,届时太孙您必被攻讦。”
扬州府衙外的江都名儒,并非是堵邓永新的,而是堵朱瞻基的。
若是这些老不死的,真要是因为天气炎热,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被晒晕过去一位。
朱瞻基也得背上一个不尊老的骂名。
然而。
朱瞻基却是抬头,轻笑着看向邓永新:“那……邓大人你说,本宫现在该如何是好?”
邓永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眼下,该让万御史停职才是。如此,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朱瞻基接着笑,反问一声:“可是,万高有罪吗?”
万高有罪吗?
万高没有罪!
他不过是因为,妻妹一直仰慕自己,更是以死相逼,这才在结发老妻身死之后,将妻妹给续回了家。
丈人还是那个熟悉的老头。
丈母娘,还是那个熟悉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