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着,有些不安的回答道:“好看!岑姑娘做的花环最好看!”
“……”岑可抛出个白眼送给于谦,撇撇嘴:“敷衍!”
说着,她也不管于谦一脸的愤愤不平,再次蹦蹦跶跶的向着更远处的,长满野花的草地过去。
“为什么呀?”于谦一脸的郁郁不平,看向朱瞻基。
朱瞻基耸耸肩:“可能……本太孙长得比较帅?”
“我……”于谦语滞,身形有些踉跄。
朱瞻基笑着摆摆手:“好了,说说吧,你有什么主意,不让黄四郎察觉到我们,还能遂了他的意,让他去福建。”
于谦正正色,眉头轻轻皱起。
“或许……可以从水师那边下手?”于谦迟疑着给出一个办法。
朱瞻基好奇道:“水师?你是说郑忠那家伙?”
于谦点点头:“郑忠如今总督水师扩建,自然是有招募水师水手、战兵的权利。若是让他放出声,只要给足了银两,哪怕是一个水师千户的位子,也能给。说不得,能引来那黄四郎……”
朱瞻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于谦的办法,竟然是要郑忠做起买官卖官的生意。
朱瞻基笑道:“你也不怕郑忠他找你麻烦?你这可是要污了他的名声啊!”
如今,正值大明鼎盛之事,朝政清明,军伍能战。
可不是后世,手中高举着票子,就能买来一个知县做的年代。
郑忠如今刚刚成了三宝太监的义子,又手握总督扩建水师的权责,自然是少不得引来朝廷的关注。要他在这个时候,放出买卖水师将领位子的消息,只怕下一刻就会被朝堂上的御史们给弹劾死。
于谦却是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有您在后面撑腰,就算朝堂上有人弹劾,想来一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到时候,只要您再上一份奏章给陛下解释清楚,只要陛下不发话,谁能动得了郑忠?”
郑忠是太监,太监是皇帝的家奴,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任何一个太监。
于谦的意思很清楚。
朱瞻基越发好笑:“你就不担心就此被郑忠记恨上?”
于谦更加的无所谓,耸耸肩:“他本来就是太监,太监爱什么?当然是银子了!让他做这事,必然能打消黄四郎的怀疑。依次来引蛇出洞,您依旧能在背后监视他黄四郎。”
朱瞻基很开心,忽然升起了一阵恶趣味。
他开口道:“要不……我给你留在水师大营里头?”
他很想看到,于谦和郑忠相爱相杀的场面。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于谦缩缩脑袋,然后变得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了大局着想,郑忠有此条件,自然应该义不容辞,如此才不枉您对他的一番栽培!”
朱瞻基露出无聊的表情,讽刺道:“这个时候怕了?我还以为,你不怕郑忠找你麻烦呢,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提到水师同知的位子上去。”
如今水师正在扩建,自然会多出来一大批的位子来。
这些位子,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被人占了一个就会少一个。
朱瞻基这番话,虽然有些戏言,却也不失真诚。
于谦从徽州府开始,就被朱瞻基给三顾茅庐一般的请进了幼军卫,当了一个小小的经历,到现在也有不少时间了。
给他提提位子,也是应该的。
水师同知,只比将来真正的水师总督,稍微低上那么一点的位子。
而随着灭倭之事的开始,水师在朝廷里的地位,将会无限的拔高。若是再打上几场胜仗,只怕不会比三大营的地位低。
这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于谦却少有的端正起来,坚定的摇头道:“属下多谢太孙厚爱,不过属下觉着,如今做个小经历,也很好。”
这是怕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军中莽夫。
朱瞻基一眼看穿于谦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再强求,本就是玩笑而已。
他点点于谦,笑道:“还是个心气高的,你就当真以为,未来能够登台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