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随着朱瞻基的一声令下。
无数的箭羽离弦,发出一道道的破空声。
谁也不知道,这里的锦衣卫有多少。
但每个锦衣卫,都是必备一柄短弩的。
不多时,前方的夜色里,传来数道闷响。
褪去飞鱼服,换上深黑劲服的锦衣卫们,则是快速的围拢了过去。
不多时,就有两名锦衣卫,架着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着的倭寇,走到朱瞻基面前。
浑身扎满弩箭的倭寇,被锦衣卫毫不顾忌的扔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朱瞻基才看清,这个人的右侧胸前,已经是被一片血水糊住,在乳下一掌距离处,两根肋骨之间,开着一个破洞。
看到这里,朱瞻基才明白,自己刚刚那一刀是正中此处,且被卡在了肋骨之间。
“属下等来迟,请太孙赐罪!”
几名锦衣卫的头领,在探查了周围没有其他隐情之后,走到了朱瞻基面前,跪在了地上请罪。
看着倒在自己眼前,却露出一双仇恨眼神的倭寇,朱瞻基摇摇头:“你们无罪,起来吧!”
锦衣卫也是人,而不是神。
在思学堂里,朱瞻基冲出屋子,翻过院墙,也没有给锦衣卫们反应的时间,就带着朱秀、孙安两人追赶了过来。
现在,他们能够赶到,已经是极为快速。
要知道,这些锦衣卫和朱瞻基等人赶到这里的间隔,也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
跪在地上的几名锦衣卫,小心的抬头看向太孙,太孙当真没有治罪的意思,小心的纳头感恩拜谢,而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其中一人指着倒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着的倭寇,询问道:“太孙,此贼如何处治?”
按照锦衣卫们的判断,这名倭寇武功此般高强,哪怕只是负责刺探消息的,在倭寇里的地位也不算低,说不得在尝试了锦衣卫的拷问之后,就能说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朱瞻基却是再次摇头:“你们觉得,能从这些真倭嘴里,问出什么吗?他们不是那些假倭明奸!”
倭寇,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些东西,哪怕是做出切腹的行为来,也要守护他们那所谓的尊严。
想要从这些真倭寇嘴里问出东西来,无疑于痴人说梦。
要是那些明奸假扮的倭寇,倒是只需要稍作拷打审问,必定是能问出不少事情来。
“那……”锦衣卫迟疑了一下。
朱瞻基当即沉声:“杀!凌迟处死!”
这几乎是中原王朝,最残忍的行刑手段了。
可朱瞻基没有任何的迟疑,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在他眼中,倭寇们从来就不是人。
若是有更恶毒的手段,他不介意选择使用。
在场的几名锦衣卫,稍稍一愣,没想到往日仁厚无比的太孙,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处理方式。
但上有令,下必从,是规矩。
几名锦衣卫统领稍作迟疑后,就当即领命,一挥手,边上就有其他锦衣卫缇骑,将地上的倭寇带走。
吃了一次亏,侧腰挂彩的孙安,这个时候也被简单的包扎。
他在朱秀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太孙,我等还是快快离去吧,方才此地弄出的东西,说不得就会被旁人看见。”孙安忍着痛,进言。
朱瞻基点头,正要开口。
远处的巷道中,一名锦衣卫缇骑,却是奔跑而来。
他满脸急促,带着一头的大汗,冲到了朱瞻基面前。
还未曾喘口气,他就开口道:“启禀太孙,思学堂里出事了!”
闻声,在场之人皆是一震。
朱秀眼尖,当即反应过来,追问:“可是岑姑娘出事了?”
此时的思学堂里,只有岑可是最要紧的一个人。
余者,皆是于家的仆役。
有鉴于当初在平望驿,那晚的墙角听闻,朱秀和孙安两人不由对望一眼。
而那赶来的锦衣卫缇骑,咽了一口吐沫,猛的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今夜探子,非是一人。我等被此处倭寇所吸引,而另一倭寇则一直潜伏在思学堂里……岑姑娘……岑姑娘忧心太孙,想要出院寻找我等探问情形……不想中途……”
“是属下等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