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摆手:“不等他个兔崽子!瞻基,王公公,还有于家的,咱们先干三杯!”
说着,朱高煦就招呼着一旁于家的仆役上前添酒。
酒水的顺序安排,是于家的仆役们做的,一辈子伺候人的这些仆役懂得如何按照酒本身的性子,安排顺序。
朱瞻基面对已经拿起酒杯做出邀请的老二叔,双手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二叔,请!”
“同饮!”
三杯酒接连下肚,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红晕。
朱高煦的手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次福宁州,你二叔我杀的痛快!”
朱瞻基为朱高煦夹去一块排骨:“二叔,尝尝,这排骨甜中带酸,最是怡口。”
“恩恩。”朱高煦囫囵吞枣的将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少顷吐出一根骨头,接着说:“南疆那边,我都听王总督说了……”
“二叔,这道金华火腿小炒,不可不尝!”朱瞻基继续为老二叔添菜。
朱高煦连连点头,一口菜、一口酒:“此菜佐酒甚好!不过啊,东瀛那边你是怎么……”
“二叔,再尝尝这道,别地可吃不到,这可是于家秘……”朱瞻基一脸堆笑,显得很是热情。
啪!
朱高煦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
就在他被数度插嘴打断话头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准备发飙。
外面,走进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朱瞻壑盯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颊,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末将参见太孙、王总督,儿给父王请安,于兄别来无恙。”
朱高煦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大,见身上没缺什么,无声的冷哼着,自顾自低头喝酒。
“按着之前说的路程,怎么晚了这么久?”朱瞻基轻声询问着。
朱瞻壑笑了笑:“先给弟兄们安排到东海舰队驻地去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朱瞻基点头道:“用兵、知兵、爱兵,这次清剿倭寇、明奸的事,我已经上奏皇爷爷了,想来要不了多久,朝廷的赏赐就能下来。”
“为大明尽忠而已,再有军中同袍尽力,不敢独占功劳!”此时的朱瞻壑再无当年的轻浮,沉着应对。
离他最近的于谦发出笑声,站起身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咱们幼军卫就没有人能够独占功劳,这一次跟着你的弟兄们,皆有功劳上报,战死弟兄们的抚恤也会加倍给予,你现在就安心吃饭好啦!”
王景弘在一旁附和着:“世子体恤官兵,倒是与陛下一脉相承!世子,快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今夜我等可是要一醉方休!”
上方的朱高煦听着王景弘这话,说他儿子和老爷子是一脉相承,嘴角露出些笑容,然后默默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大侄子。
朱瞻基一直在关注着小堂弟:“好好干,往后皇爷爷北征,咱们一起!再往后咱们大明四域,无数的将士还等着你统帅他们,为大明开疆拓土!”
王景弘看向太孙,然后笑着道:“世子,你看太孙都这般说了,说不得往后咱两还有一起领兵上阵的时候,现在嘛,吃起来喝起来!”
朱瞻壑看向小时候总是欺负他,却又总是护着他的堂哥,脸上露出笑容:“这次出海杀倭,可一定不能少了我!”
还是有些孩子气!朱瞻基笑了笑,点头道:“少不了你!你可是我幼军卫不可或缺的大将!”
已经抓着一根羊腿啃起来的朱瞻壑,用力的点点头。
福宁州官仓外的雪夜一战,他手下的弟兄死伤不少,这口气他还没有彻底的出出来。现在,只等着能跟着舰队出海杀倭出气,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