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啊,是真的坏。果然像梨那样的群聚意识体只是昙花一现,越这样的群聚意识体才是末劫的真正体现,一群二五仔。”
话虽如此,秦言还是有些纠结。
只因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难得一见,无论是奇迹一般出现的公冶,亦或者是奋起反抗的群聚意识体们。
这样的情况竟给了秦言一种久违的新鲜感。
是的,新鲜感。
算算时间,秦言在位面中度过的年月也是以数百万年来计算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世间百态,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这一次,自己竟然无意中变成了故事中的大反派。
秦言很好奇这群群居意识体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位面中的生灵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寻找自己,又会怎样向自己挥出叛逆之刃……
如果自己将外界的事情告诉给他们,这些叛逆之人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未知所带来的新鲜感实在是太过有趣,以至于秦言一时之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然,这也许和另一个原因分不开干系。
自从晋升三阶以后,不可避免的向着非人转化,一路以来的世界晋升都颇有些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感觉。
虽然这种按计划逐步实现自己目标的感觉是很不错,但秦言却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太顺利了,太枯燥了。
他就好像一个搭建舞台的幕后工作者,等待台子搭好,演员上去装模作样的表演一番,大家鼓鼓掌便宣告结束。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没有任何变数。
这种感觉有时甚至会让他数百万年磨砺出来的坚韧心脏也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一样。
本能告诉他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但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也没有人可以教导他哪里不对,甚至没有一个已经走过这条路的人供他模仿。
他只能自己去摸索,尝试各种各样的方法,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乌洛波洛斯曾经称呼主位面中的生灵为残缺者,秦言每每想起这句话,便觉得自己是否也正在变得残缺。
越和公冶的出现对于秦言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纠结了很久,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大炎位面如此不同,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尝试着去相信其中生灵的潜力,去寻求一个答案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秦言不再关注越的一举一动,反而选择了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位面之中。
他化身为一个战国时代最普通的年轻人,去寻找这个世界被称为圣贤的一群人,向他们提出自己的问题:
他寻找到的第一位圣贤是骑着青牛的藏,这个创造了《道经》的人正在溪水旁钓鱼。
秦言苦思冥想后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每个人的一生已经像故事那样安排好,只要自己按部就班的去完成,就能够得到故事最后的美好结果,那么我应该这样去做吗?”
藏看了这个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年轻人一眼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就是美好的呢?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吗?”
藏用问题回答了问题,然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