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难落,落子便输。
倒是一方,精巧的棋局。
“若叔父信我,此事,您莫要插手。”叶卓华又落了一个棋子,看着局势愈发的明朗,面上终于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可是他这话却,分明就是在应付。
自从上次见面,顾父觉得与叶卓华自然亲近些。今日他都上门了,不说左右刑部的决定,但至少叶卓华能给透个底吧。
可结果,只这么一句话,便将自己给打发了。
顾父心里头不痛快,可却没有发作,毕竟说到底还是他愧对叶卓华,总不能因为人家唤的一声叔父,真就要求人家自己,坦诚相待吗?
看出顾父不高兴,可叶卓华却并没有提冯将军,只低着头说,“我记得,您有次来,便与父亲在这里,下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棋。”
提起往事,顾父憋红脸,最后到底没多言,“我想起府内还有事情,先走了,贤侄好生歇着。”
叶卓华也没挽留,着人将顾父送走。
待顾父走后,跟前伺候的周生突然凑了过来,“大人,您为何不告诉顾将军,冯将军不会出事?”
刑部是查案的地方,这种地方擅长查案,却也擅长制造假象。
冯将军的为人,自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来。
叶卓华拿着白子,在指尖转动,“我算了算银钱,想要十里红妆有些难,只得想旁的法子给自己加些筹码。”
比如,前途无量,又比如,才思敏捷。
周生在旁边吐了一下舌头,“大人,我总觉得你是在作死?”
叶卓华狐疑的抬头,“会吗?”
随即又摇头,“你懂得什么,赶紧滚的远远的,莫在我跟前烦我!”
只是叶卓华没有料到,周生一语成箴,等着叶卓华吃了亏,才知道岳父这种东西,绝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另一边,顾父出去后,又去打听了一番。
才隐隐的觉得,冯将军的案子不简单,刑部自个的人都不清楚,据说全在叶卓华跟前。
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父唉声叹气了一路,心里头光念叨叶卓华了,若是单论手段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才端端几日,竟将刑部牢牢的拿捏在他自个的手里。
就连刑部尚书,都得顾虑他。
与冯夫人那打了招呼,顾父这回了府内。
忙乎了一上午,回来已过了午时。
顾夭夭一直惦记着宫里的事,一听闻顾父回来了,便领着人寻顾父。
听的宫里的消息,顾夭夭也跟着皱眉,着实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叶卓华来。
只是,她却没有像顾父这般抱怨,“爹,我觉得现在既是困局,也是机会。若是赢了,靖王依旧什么都不是,而兄长也能扬名立万,我们的根基越牢,就是皇上想动我们也就越难。”
经得顾夭夭这么一点拨,前途似乎亮堂了许多。
冯将军被禁足,其实是在让皇帝有发泄怒火的机会,突厥人很快来京,但凡皇上有一点理智,也不会轻易的动武将。
皇帝要在朝堂之上说靖王的婚事,必然想用皇威压人,冯将军宁死不屈,刚则易断,若让皇帝动了杀心,除非造反,不然总是臣子吃亏。
一个禁足,转移了皇帝的怒火,看似冯将军吃亏,实则是缓兵之计。
如今,冯将军不用管,所谓的压力,其实是在顾将军的身上,他这次,只能赢不能输。
“那爹要赶紧准备准备。”顾父立马来了精神。
论起带兵来,他极为的擅长,放眼望去,朝中没几个人能赢的了他。
不过顾夭夭提醒顾父,该着急还是要着急,出发之前都要四处求人,求他们救出冯将军来。
正说的时候,外头传来消息,说是顾皓辰带着杏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