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顾夭夭觉得,自不用叶卓华吩咐,这便是孩童也该知道的道理,“那我便不送叶大人了。”
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叶卓华看着顾夭夭的背影,几次想开口将人唤住,可每次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主子,您与皓月县主的婚事,还能成吗?”还有四日便要成亲了,顾家出这般事,想也没有心情,再管顾夭夭与叶卓华的婚事。
这话,却是问到叶卓华的心里去了,他刚刚几次三番便就想问这话。
顾家出事他也痛心,可这好不容易谋来的亲事,到底也不想放手。
若是今日放开了,什么时候再成可不好说了。
再则,他是一日都不想多等。
思来想去,却也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使用手段,只能领着周生,出去喝点闷酒。
喝多了,睡着了,也许,便没这么多忧心的事了。
第二日下朝后,顾父叫住了叶父,“叶兄,我家里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了。”
叶父自然点头,新上任的吏部侍郎便告假休沐,朝臣之间早就议论开了。
虽说,他们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总有预感不会是好事。
而叶父这边,昨日叶卓华已然禀报了,叶父听了感触良多,称赞胡氏与顾明辰都是重情义的,只是造化弄人,此刻也只能说上一句,可怜罢了。
听得叶父知晓,顾父才松了一口气,才觉得这口,能容易开一些。“我这侄子到现在滴水未进,他出这般事,我府内着实没有心情,再办其他的事情。”
顾父这般说,叶父自然明白。
家里躺着一个,外头吹吹打打的也不像个事。
再则说了,他们这么着急成婚,不过就是图个孩子们顺利,若是因为这事,让他们谁困扰了,那便得不偿失了。
再则说,突厥先使出事,他们也还有几日缓和的,等着到跟前,再成亲也不迟。
只是,这样屡次三番的更改成亲的日子,委屈了顾夭夭。
“叔父。”叶卓华本来在下台阶了,回头瞧见叶父于顾父边走边说话,心一提,赶紧过来。
果然,便如他想的一般,顾父真的提出来,要晚成亲的话。
因为昨夜吃了酒,叶卓华有些头疼,脸色不太好看。
顾父一瞧他冷着脸,心里也不高兴了,这还没成亲便给自己这个做岳父的摆脸色,日后成亲了那还得了?
看顾父不吱声,叶卓华继续说道,“叔父,我母亲身子不好,因为我成亲紧赶慢赶的往京城走,听说又不舒服,都不敢耽搁一日,还有夭夭,您有没有想过,一旦改日子,外头的人会怎么议论她?顾兄出事,我们也很痛心,但不能因为谁倒霉,别人就要迁就谁。”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叶卓华一缓才又说道,“若真出了规矩内,需要缓些日子的事,我自不会多言。”
所谓的规矩内,便就是加重长辈出事,顾夭夭需要守孝,这些无话可说。
可胡氏,在面上与顾明辰没有任何瓜葛,因为胡氏死让顾夭夭婚期推迟,叶卓华点头那是人情,不点头同意却也是本分。
看顾父脸色不善,叶父猛地打了一下叶卓华的肩膀,“混账东西,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的你做主了?”
叶卓华被打的身子一晃,可却没有吱声。
叶卓华到底这么大了,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在人群中挨打也不是个事,顾父赶紧将人拉开,“此事到底是我欠思量了,这两日我先瞧瞧,若是明辰挺过来了,这婚事自是要按照咱们之前的说好的。”
若是挺不过来了,剩下的话顾父自然不必说的。
叶父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因为叶卓华态度在这,两位父亲走着话也少了,各自上了马车,叶父又给了叶卓华一下,“你也是当了官的人了,做事怎这般不稳重?”
叶卓华垂头不吱声,他自然知晓这么明着说不好,可却是最有效的办法。终归,也让顾父不要轻易的,起这般的心事。
再则,顾明辰是不容易,可难道自己容易吗,上一辈子凄苦,得了这一世姻缘,凭什么,说推后就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