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慢慢上前,踩住了对方的手,一点点用力,听着他一声声惨叫,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莫说你姓孟,就是姓赵,本将军又有何惧?再让本将军听见你,胡说八道,我定亲自拔了你的舌头。”
“小的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说了,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此刻孟公子到底不敢多言,只赶紧求饶,只希望能平安度过今日。
“啊!”
只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冯泽的脚下猛地用力,跟前的人似乎都能听到骨裂的声音。
这只手,是彻底的废了!
“滚!”达到目的,冯泽慢慢的收脚。
孟公子捧着断了的手臂,疼的都喊不出声来。
剩下的人,赶紧拽着孟公子,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待人离开,冯泽才慢慢的转身。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是好,隔壁屋里那絮絮叨叨的声音,他听个七七八八,本就想寻机会教训他们,没想到竟还敢送上门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自不会说这些个煞风景的话。
“菜估摸都好了,咱们继续吃酒。”冯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主动为他们添酒。
顾明辰轻轻摇头,“今日冲动了。”
顾明慧的事,京城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言,见一个打一个何时能打的完。
冯泽端起倒好的一碗酒,一口灌了下去,嗓间火辣辣的忍不住赶紧吃了一口菜。
“总要寻个机会,杀一儆百,不然,明慧日后会更难。”
话不多,可在场的人都懂,冯泽故意这般嚣张,便就让下头的人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说人是非的底气。
常言道,背地里还言皇帝是非,关起门来怎么说他们管不着,可若是说道面上,他绝对不会忍。
他这般强硬,才会让顾明慧在妇人里头,无人敢惹。
叶卓华拿起酒壶,为冯泽又添上了一碗,端起自己跟前那碗冲着冯泽这边轻轻一碰,“我敬你。”
身为男子,就该顶天立地无所畏惧,为心爱之人撑起一片天。
更何况,今日的他们,何惧那些缩头缩尾的宵小之徒。
三人这才算是正式喝开了,孟家的离开后,除了自己憋气又能如何。
诚如,叶卓华所言,今日的他们,又何惧这些宵小之徒。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敢来抓人?
就算看不惯,也顶多是言官在太子那参一本罢了。
许是气氛到了,这酒下的也快。
冯泽是最先舌头大的那个,他趴在桌子上,重重的拍着,“我恨,我好恨!”
若非天道不公,他的明慧如何会这般艰难。
顾明辰低着头,眼睛有些湿润,“我也恨。”轻声回了句。
若非顾大伯的偏袒,胡氏被人欺辱,胡氏怎会选择自尽,自己又怎么落着满心之殇。
听着他俩都恨,叶卓华只端起眼前的酒碗,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冯泽听不见叶卓华的声音,不由偏头问了句,“那你呢,你可恨?”
叶卓华轻轻的勾起嘴角,眼底一片冰冷,重重的回了句,“恨!”
恨,恨当初的情势所迫,恨当初的求不得,忘不掉,阴差阳错。
三人同时端起酒碗。
在无可奈何的处境,遇上最想保护的人,却成了最大的悲剧。
只求余生,能够珍惜彼此,不负韶华,不负卿。
这酒吃的越来越快,三人都喝的有些多,叶卓华坐在椅子上轻柔眉心,顾明辰靠在轮椅上,缓和着酒劲。
只有冯泽,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他是真的醉了。”顾明辰缓和过来,看着身旁的冯泽如此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