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了烧的人,不是双手都冰凉?”顾夭夭自也知道一些,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毕竟,刚刚叶卓华还为自己暖手。
府医叹了一口气,“刚起烧的人是会双手冰凉,可若已经烧起来的。”府医不由摇头,“还未过午,便烧的这么厉害。”
剩下的话,顾夭夭便也懂得。
下午怕是更严重。
府医赶紧先开了退烧的药物,让下头的人先熬着给叶卓华喝下去,而后才给把脉。
说叶卓华这是积劳过度,再加上伤了风寒,估摸叶卓华不舒服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忍着不说,若是再熬下去,即便叶卓华年轻,身子也扛不住。
听到叶卓华那一句,积劳过度,顾夭夭心便提了起来。
这句话,她太熟悉了,上辈子去的那般早,府医便这般医治自己。
低头看着叶卓华,是了,这辈子所有的事情全数提前,自己总觉得那是因为叶卓华有上辈子的记忆,做起事来才这般,事半功倍。
可却忘了,即便是事半功倍,也得人做。
叶卓华九死一生的事,又岂能单单的用一个,苦肉计来形容。
看着顾夭夭双眼都红了,叶卓华撑着身子便起来,“你瞧瞧你,我的身子我自己还没数?若不是唤了府医过来,我现在还不是正常人一个?”
明明刚才,还与顾夭夭玩笑来着。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夭夭推倒,“离我远些,莫要将病气过给我。”
叶卓华无奈的躺着,只是总喜欢拉住顾夭夭的手。
莫要瞧着叶卓华这会儿还跟个正常人一般,等用了药,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顾夭夭看着他的睡颜,心里面总是有些自责,其实昨日夜里她便试着叶卓华身上热,她只当是在床榻上因为心火旺的缘由,都没有往心里去。
那时候,怕就已经起了病了。
看叶卓华睡的沉,顾夭夭拿起了他额头上的帕子,准备为他换一块,起身的时候,右手很自然的从他手中取出去。
可是刚一走,便被叶卓华拽住了。
听着他在梦中呓语,“夭夭,莫走。”
顾夭夭的泪到底落了下来,她重新坐在塌上,低声呢喃,“不走,我不走。”
她一直觉得,对于叶卓华,不过是儿时知晓的未婚夫婿,只当他与旁人不同,并未有男女之情。
便是上辈子,也不过是意难平而已。
所以,理所应当觉得,自己临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叶卓华,也该是在,情理之中。
长长的叹息,唤了夏柳过来,将帕子交给了夏柳。
看着叶卓华眉头紧缩,伸手将人的眉头抚平。
“我在这陪着你。”顾夭夭一直念着,睡梦中的叶卓华,慢慢的将眉头舒展,手也松开,嘴角轻轻的勾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姑娘,耶齐王子求见。”顾夭夭正擦着眼角的泪,夏柳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顾夭夭怕惊醒叶卓华,示意夏柳去外头禀报。
推开门出去,周生也在外头候着,这才与顾夭夭禀报,耶齐王子的帖子已经递过来了,人便在大门口候着。
顾夭夭微微拧眉,如今叶卓华病着,顾夭夭自不会将人唤醒,只是若是用这个理由将人打发了,怕是耶齐王子不会信。
“我亲自去会会他。”这般,总是有诚意的。
得了顾夭夭的命令,周生便出去领人进来。
瞧着顾夭夭要出门,夏柳便取了袍子,披在顾夭夭的身上。
这袍子原是顾夭夭的最喜欢的,流光的缎面,将这袍子变的灵动。
此刻,顾夭夭想起叶卓华小心眼,不由的起了一丝犹豫了,“我记得,我还有一件黛色的袍子。”
那件袍子,是当初顾夭夭心情不好时候,点了下头人做的,因为颜色暗沉,一直不得顾夭夭欢喜,被压在箱底。
今日顾夭夭点了出来,夏柳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倒没有多问,还是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黛色挑人,若是压不住这颜色的人,便显得岁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