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邓布利多琢磨了片刻这句话的意思称赞道:“很精辟的形容。”
“而且,”林墨继续道:“您说很多时候人们渴求的事物太过虚无缥缈,没有实现的办法所以没有去追寻的必要,但问题是,如果不去努力追寻,怎么知道内心渴求的能否实现呢?”
老人的神情稍微严峻了些:“这是偏执的想法,林墨先生,容易令人走上歧路。”
“但确实如此,尤其我现在觉得世界上没什么不能实现的,”林墨看着镜子里他们的倒影,在微亮的光芒下只有眼眸最为清晰,他轻声说道:
“教授您知道吗?在很久之前我同您一样,觉得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无法实现也没有追求的必要,但之后的一次经历令我的想法改变了许多,我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理解的东西,所以任何断言与局限都显得太过武断,当然,那时候我依旧觉得世上是有许多渴求是不切实际也无法实现的,直到……”
“直到什么?林墨先生?”邓布利多很配合地问。
“直到我见到了希克蕾娅教授,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林墨对着镜子里的邓布利多笑了笑:“我终于觉得世界上充满无限的可能,哪怕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有可能实现。”
老人的手交叉放在腿上冲着镜子里的林墨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我仍然会说魔法不万能的,我能看到你的观点从何而来了,是的,人不该有局限,尤其对于年轻人,尤其对于你来说,的确如此,请原谅一个老人思维的局限性,事实上,我刚刚便见证了一件能推翻我之前观点的事情。”
他看着镜子里的林墨说:“这面厄里斯魔镜的一个作用,可以让人看到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事物,据说只有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真实的镜像,而我原本以为世界上没有人能在这面镜子中只看到自己,直到……”
“直到……?”林墨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
“是的,”老人对他眨了眨眼:“直到你出现在这面镜子前,林墨先生。”
“但我远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林墨说。
“确实如此,而这才是令人着迷的关键。”老人温和地说。
正当林墨以为邓布利多校长要进一步询问他是怎样看到自己的镜像,询问他的酱油状态和魔力天赋时,邓布利多却突然站了起来结束了这段坐谈。
“已经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邓布利多扶了扶他的绒毛睡帽:“在这个年纪错过睡眠实在太不值得了,等到了我这个岁数,你会发现夜晚有大把无法入睡的时光——你都不知该怎么打发它们——只能多看看镜子多看看年轻人的生活。”
那俺也要先能活到您这岁数再说……
目前林墨可还没这种奢求。
“对了,林墨先生,你觉得这面镜子怎么样?”
“呃?”林墨一愣。
“鉴于你送了我一双羊毛袜作圣诞礼物,而我没有送你任何东西,我决定把这面厄里斯魔镜当作礼物送给你,你觉得怎样?”
“啊咧?把这镜子送,送给我?!”
“是的,”邓布利多微笑着:“当然,这不是我的东西,但我想它的现任主人会同意这个决定的,另外我还需要用它做些事,但等那些结束之后,它应该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