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白脸上戴了一块银质面具,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孔被遮盖了起来,可身上自带的神级光效仍旧存在,以至于不算昏暗的客厅犹如进了一枚小太阳一般光亮耀眼。
俞道平一看到神白,全身都处于僵直状态,他病情还未恢复好,神白带给他的冲击力又大,再加上空气四周肆无忌惮的无形的压迫感,俞道平一个没忍住,胸腔一闷,‘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血从胸前的衣服上洇开,又滴落到地上,俞道平两手颤抖,连手边的面巾纸都拿不起来。
薄英倒是正常,如果问世间上谁能受得了马力全开的神白,薄英觉得除了自己外,再无旁人。
她看向神白,表情很镇定,宽厚的黑框眼镜被她摘下来拿在手中把玩,时不时用护心鳞敲敲眼镜镜片,发出‘叮叮’的清脆的敲击声。
一双泛着妖冶的紫光的眼眸抬了抬,平凡的面孔笑的无辜且认真。
“师父,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嗯,自解,还是我动手?”神白的音调无波无澜,宛如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薄英晓得,无法让他萦怀的事,他永远都是云淡风轻。
现在,他心有挂碍了,知道虐杀弱小的人类,开始学习怎么去保护一个人,甚至他主动介入人间因果,只为了帮一个人撑腰。
“师父,你不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么?我好歹跟了您几百年了!”
薄英落寞的看着对方,原先尚且平和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她继续说:“那个女人,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
神白没有再回避这个问题,他的手上已经攒聚了一道沛然灵力,如果薄英不自解,他会果断出手。
“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你可以对付我,但你不该对付她!”他平静的说完这段话,“该你回答我了,自解,还是由本尊动手!”
薄英双拳死死握着,嘴唇已经过于激动而微微泛白,瞳仁有一闪而过的水光,某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纷至沓来。
可她面上依旧淡定,如闲花照水一般,从容不迫。
“师父,你可知徒儿是如何来到的这里?”
神白没说话,静静看着她,其实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他曾经有问过薄英,可她一直避而不谈,似有戒备。
四大凶兽围攻道剑宗、逍遥府和云梦泽,而薄英又恰巧出现在该地界,顺着时空涡流同三大宗门门主一起穿越过来,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动机。
薄英为神白解答了他的疑惑。
“师父,四大凶兽是我放出来的,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更加怪我,回去后,咱们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如今,我是要死在你手里的,反正也回不去了,倒不如把话挑明个干净。”
“四大凶兽是我释放出来的,我走遍千山万水,整整三千年,我筹划了一切,只为了逼迫三大宗门将你从玉焚山释放出来。”
“三大宗门宣称你闭关修炼,而我一直不信,宗门里有我的暗桩,暗桩们亲眼看到宗门内战。明明是你创建了三大宗门,却被三位宗主联合夺权,他们无法杀你,就用阴谋诡计害你,你的凄凉境况,做徒弟的于心不忍呐!”
“你知道我爱慕你,与我而言,你比一切都重要。见你被封印,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你解开封印,幸好老天有眼,未曾辜负我的一番苦心,终于还是成功的让你离开了那座牢笼!”
说到最后,薄英露出欣慰解脱的笑容,她的双臂搂着自己,在空旷的屋子里单薄而孤独,神白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一个人蜷缩在篱笆丛里,小脸脏兮兮的,满脸艳羡的看着同门师兄弟们嬉戏玩闹。
“你说是你解开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