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叮叮叮,手机铃声响了。
连今收回看阳光的视线,准备坐起来去卧室拿一下手机,但她久坐未动,半条腿已经发麻,第一次爬起没成功。
‘呼哧’
‘呼哧’
急促的呼吸...
这一段戏演的很费力,从爬站起来,到跌倒,再到站起来弯腰喘气,整个过程也就一两分钟,但给人的感觉到的揪心程度,不亚于带来一两个小时的漫长感。
连今好不容易拖着腿扶着墙走了两步,因为久坐、心绪失常和熬夜,导致大脑供氧不足,有一瞬间的眼黑和天旋地转。
镜头一直跟着她,导演在一旁窃窃私语,要求后期剪辑的时候,这一段一定要以女主的第一视角来剪辑,包括眼前一黑的画面,一定要配合好连今的这段动作。
连今移步到卧室门前,她打开卧室的门,同客厅一样,也是一无所有的空旷。
这时,镜头移转到卧室内,先是顺着了连今的视线拍摄了整体画面,旋即,又将镜头定格在手机上。
手机摆放在板床上,只剩下5%的电量,连今移坐在床边,看了眼来电,还是接通了电话。
声音播放了出来,现场收音设备能够很好的将这段台词收录进去,四周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你好,货已经送到楼下了,你是下来拿,还是我给你送上去?”
“送上来吧,坐3号电梯,501室。”连今压低声音,“电梯会有监控,你方便吗?”
电话那头匆匆‘嗯’了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导演喊‘咔’,连今是个敬业的人,并没有立刻出戏,而是选择躺在床上,沉浸在角色的情感状态里。
她闭着眼睛,以手挡着光,对四周的情景漠不关心。
导演看了二号监视器,有一段戏份是卖危险品的人出现、上楼、敲门的片段,这一段总体占最后的成品不到三十秒,但拍一下,保守估计得花半小时。
三十五分钟后,终于拍到了危险品犯人上楼敲门的画面了,同时,王导又站到了一号监视器前。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但在剧本里,只过去了三分钟。
门铃被按响,连今猛地睁开眼,目光一如既往的颓废、冷漠、蔑视,仿佛方才空余的三十几分钟,完全没有一丁点影响到她。
连今穿过空荡荡的客厅,打开门,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衬衫、戴着棒球帽和棉纱口罩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看到门开了,把身上的双肩包卸了下来,拎在手上。
“还有一半的钱。”短袖男念台词。
“你先进来吧,我把钱拿给你。”
说完,连今看着对方进屋,关上门,前往卧室。
她从一件铺在床头当枕头用的黑色夹克里掏出一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沓钱,有两万块。
短袖男站在客厅,见到连今出来了,立刻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