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众人其实都是有些好奇。
罗遇春、廉习等人,听的是那位白玉寨九当家的供述。
只不过这位九当家所知晓的只是前半部分,且因为当时第一个受创,心思都集中在自己的伤势上,其实也并未完全看清当时的场景。
是以罗、廉二人,对赵空烈的自述也是颇为好奇,想要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如何斩杀一妖一匪,并擒获那位九当家的。
至于苏训、贺甚,两人所了解到的情况,却是来自于李伯清、路达二人。
而路、李二人所知道的,又是从赵空烈口中听来,只晓得个大概,其中细节,同样颇多含糊。
因此苏、贺二人,听的也是尤为仔细。
尤其是贺甚,一边听其言,一边察其色,不放过赵空烈话中任何一个细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听得也是格外仔细。
这人这便是赵空烈刚进大堂时,对他最为关注的那人。
此人不到三十,身形魁梧,太阳穴高高隆起,腰间挂着西署的腰牌,看上面字样,却是甲籍捕头。
他一边听着,右手却是下意识摸向腰间刀柄。
视线更是时不时看向赵空烈的双手,以及他腰间的佩刀……
这人姓张名石,一景巅峰之境,正是罗遇春为赵空烈安排好的那块试刀石!
“当日我和路大哥、路大哥在白鹤楼上饮茶……”
大堂之下,赵空烈将当日情形一一说来。
能说的,他尽量说的细致详实,不能说的,他尽量连脑子里都不去想。
或许是得到易川武道意志的滋补,神魂大涨的缘故,他此时‘心口不一’,将不敢说出口的话牢牢锁在脑子里,言语间竟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脸上也不见紧张之色。
“我也不知那妖物是如何想的,修为明明高出我许多,却偏偏冒充我镇魇司的人,最后被我闻出身上骚臭之气,再加上其人举止言行与我镇魇司格格不入,当下就一刀给捅死了!”
“至于后来,职下其实也是有些恍惚,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拼命……”
半盏茶后,他终于说完,看向贺甚道:“大人,以上便是当日发生的事情,职下已经说完。”
贺甚点了点头,对赵空烈所描述的情况大体满意。
其中虽有一些模糊的地方,却也称不上是漏洞。
毕竟当时少年正在与人拼命,而且又是以寡敌众,在这种情况下,无心旁顾,有所疏忽才是正常现象。
反之,若是少年真的体察入微,将所有情况纳入眼中,讲述也是面面俱到,他反倒是要起疑心了。
“罗大人,你可有什么要问的?”
贺甚看向罗遇春,问道。
罗遇春依旧不愿理会他,却是看向苏训,道:“苏大人,你以为如何?”
“心有悍勇,不畏邪祟,以一敌三,或擒或杀,”
苏训道:“苏某以为,赵空烈少年英杰,可赞可夸。”
罗遇春冷笑道:“罗某素闻苏大人性格刚烈,与人从不虚言假意,未想到,竟是见面不如闻名。”
苏训微微眯眼,道:“罗大人,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