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器官簇置入后,所导致的最大难点,还是在后面的消化道重建。”
消化道,从上到下,依次涉及到胃、胆管、空肠、十二指肠、小肠。
每一个脏器、组织、器官、都有各自的重要管道需要重建。
这一下全弄进来,光辨别清楚哪个器官、哪条管道,就是个大难题!
万一吻合错一条管道,那就得再次做开腹手术。
但……这例病人的身体状况,明显是无法支撑再次外科手术了。
也就是说,这就是最后一次外科手术机会。
只能对,不能错!
这是整台“器官簇肝移植”手术中,难度最大,复杂程度最高,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因为前期的“偷懒”:把整个器官簇,直接整体置入。
导致前期的工作变简单了。
但却是把所有难的工作,都推到后面的这部分了!
现场观摩室中,专项组的众专家,也神色紧张。
这部分,是他们之前推演手术时,最容易出错的部分!
甚至当时他们只是嘴上限时推演。都可能因为需要“同时处理”的管道太多,而脑子纷乱,忙中出错。
更何况在实际操作中,复杂程度更高,面临的实际问题还会占用一部分大脑资源。
这时候的大脑,就像是一颗超负荷的CPU处理器……
当那瞬间的,大量的,复杂的,极其容易错乱的处理工作一下子涌来,会让大脑这颗处理器,超频,发热,卡顿,甚至死机,重启。
所有现场的专项组专家们,都有些忐忑,心里没底。
“这是最大,也是最后一个难关了。”
“如果能扛过这个难关,那这台手术,问题就不大了!”
消化道只要能顺利重建,后面剩余的手术部分,都没什么大的难点了。
所有难点,几乎都一窝蜂的集中在这一部分了。
观看直播的众人,当看到那各种消化道及各种需要吻合的管道时,也跟着发慌。
他们平时的手术,要么是肠胃吻合,要么是胆管空肠吻合,要么是十二指肠小肠吻合……
都只是局部、小范围的吻合。
哪里做过这种,一整个整体摆在那里,不仅找选纷乱,所需的吻合技术也多种多样,还得考虑每次吻合时先后顺序对整体的影响,以及得应对各种意外风险的?这里面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光是看着屏幕,我都有种绝望感啊!”
“这赵老师,是把自己逼入绝境了。这么庞大的器官簇管道吻合,他怎么梳理得过来?“
“那一大片血腥的腹腔,完整的解剖,让我看的都跟着心悸。”
“是啊,上次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创面裸露时……还是在上学时,上解剖课的时候。”
众人感慨过后,也逐渐琢磨出一种味道来。
“看赵老师的直播,和其他老师的……感觉全然不同!”
“其他老师,都是选用成熟的术式来直播,我们观看时,只会抱着学习、欣赏的心态。”
“而赵老师,经常会直播这种‘首例’、‘第一次尝试‘的手术。“
“也就是说,连他自己,恐怕都不敢保证手术能否成功。”
“这就让我们,跟着多了一份担心和激动。”
这几条评论,引起了各省专家们的共鸣。
尤其是江南省的医生,他们观看赵培儒的直播次数最多,越是跟着赵培儒一起担心了好几次。
“说起来,赵老师是真的在带着我们,探索最前沿的医学技术。”
“这是在真心为医学事业做贡献啊!”
“不惜他自己可能在镜头面前失败,也要带着我们,探索最多的可能。”
“伟大的,奉献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