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转眼之间,已经是两年多过去。
……
海圆历1509年,初冬。
伟大航路前半段。
威士忌山峰。
这是一座位于七大主航线起点的岛屿,山势陡峭,本不适宜人居,但胜在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往东不远,便是颠倒山与双子岬灯塔。
常年有赏金猎人团体在此蹲点,专门猎杀那些新进入伟大航路的雏鸟,大多时候,都能从这些“天真”的海贼团手中,赚个盆满钵满。
各种地下情报交易也因此繁荣,久而久之,岛上也发展出了一个还算繁荣的商业小城。
不过。
这两年来,威士忌山峰却逐渐有了凋零落寞的迹象。
城里的大小酒馆相继倒闭,许多久居此地谋生的海贼猎人,也陆续离开,黯然归乡。
到了如今。
当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在夜色中落下时,偌大的威士忌山峰,已经只剩下最后几间房屋还亮着灯。
破败萧瑟的街道上,看不见半个人影。
唯有城中最大的酒馆,人影憧憧,还算热闹。
这里,聚集了最后的百来名赏金猎人,他们或是三五成群的凑成一桌,纵酒狂欢,笑着哭着,为彼此送别;
或是独自一人饮于偏隅,神情忧虑,为迷雾般未知的将来发愁。
不管是谁。
明天。
他们都将正式启程,或归乡养老,或去他处另谋生计。
威士忌山峰,也将正式变成一座空城。
“真是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啊,拜亚,文娜……。”
吧台角落,一位满脸络腮胡的粗壮大汉,看着桌旁搭档多年的伙伴们,惨笑着叹息:
“当初我拉你们来伟大航路的时候,说好了要干掉一百个海贼团,起码赚上二十亿赏金,再回南海,用堆成山的贝利,把村子里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脸给扇肿!”
“结果这才不到三年,刚攒了一亿多贝利呢,就得吃这顿散伙饭了,我这个当老大的,真是没用啊……”
络腮胡大汉声音苦涩,狠狠闷了一口酒,回想起当初的豪言壮志,与近来的不甘,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是行情变得太快了,又不是你的错,老大!”
正对面的瘦子立马劝慰,见络腮胡大汉意志消沉,一时有些忿忿然,“要怪,也该怪那个白龙诺夏才对,要不是他这两年杀的太厉害了,导致敢出海的海贼越来越少,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对另一边的几个同伴使了个脸色,几人立马会意,七嘴八舌地,也跟着打抱不平起来:
“就是!分明都是那家伙的错!”
“当初在海军的时候,那家伙虽然杀性重,但好歹还知道收敛着点,辞职后倒好,彻底就没了约束和顾忌!”
“两年前从伟大航路开始杀起,那一年所有出了风头的超新星,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愣是闹得那年所有新生代海贼都噤若寒蝉,成了缩头乌龟,不敢惹事,生怕自己哪天赏金不小心过了亿,挨上一顿雷劈。”
“一年半前去了南海,更是搅了个天翻地覆!海贼平均实力那么强的海域,硬是被杀的青黄不接,到现在都没喘过气来。”
说这话的是个矮胖猎人,满脸痛心疾首,“什么叫青黄不接啊?就是到了现在,整个南海悬赏最高的海贼,也就一千九百万贝利!”
“搞得南海现在都被嘲笑为最弱之海,这对一个曾经动不动就出两个悬赏近亿的猛男的海域来说,究竟是多么大的打击你们知道吗!”
“最近这一年,我们猎杀成功的二十多个新人海贼团里,一个南海的都没有!简直惨烈!”
“西海呢?南海的海贼再惨,有西海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