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参军倒是一个好人,不过为了这些种子田,屯田使早就打发他去钵和州巡查去了,等他回来木已成舟”
“于是你准备向镇守使喊冤?”
“……”
孙秀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夫蒙灵察如此重视康怀顺、荔非元礼,以他的精明难道不知晓这些龌龊的勾当?估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他安慰侯琪说道:“候兄,此事我看算了,那些旱地难道都是在高处吗?难道一点水也引不过去?”
“那倒不是,旁边也有河流,但地势高出河面约莫五丈,水势又小,根本无法引水,只能勉强在那里种植一些耐旱的作物,就算如此,也需要担水浇灌才行”
“有没有水深流急的地方?”
“有是有,不过离得有些远”
“有多远?”
“至少三里地”
“三里地也叫远?种子田估计你等拿不回来了,不过这些置换过来的旱地也不是完全无用,我给你两个建议,其一,将这些田地全部种上苜蓿或大麦,大麦无所谓收成,只要其秸秆在就好,将其收割后晾干,等到冬季,有的是人向你等购买”
“其二,在水深流急处安置水车,将水提上来,然后挖一条渠道通往田地,你等一百五十人的种子田置换过来的旱地至少有上千亩,若是有水浇灌,也能成为上田,最少也是中田”
“水车?没见过,听说南方有,但我等北方很少见到”
“这个不用急,你等若是愿意,等闲暇了,你等搜集一些木材,我会木匠活计,给你等打一部就是,一部不够就两部,若花费过甚,就按照我所说的,眼睛不要都盯在良田上,棉田、草料田不妨多种一些,特别是棉田,你等只管种,卖不出的都卖给我好了”
“你……”
“怎地,你不相信我?”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要不先种一季棉田和苜蓿田再说?”
“我看行,午饭吃完后赶紧回去吧,记住,干草料和棉花不亚于粮食!”
“哼!”
这时一阵哼声突然从上面传了下来,这阵哼声孙秀荣十分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在二人讲话的时候,杨守瑜大觉无趣,一个人对着胡饼和羊肉在那里埋头苦干,此时听到这哼声也抬起头来了。
半晌,杨守瑜轻声说道:“大郎,是边中丞!”
孙秀荣心理一凛,很快就想起来了,想到了在葱岭守捉城的那个晚上,边令诚看着自己十分鄙夷的目光,以及不断发出的哼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侯琪也将脑袋凑近了孙秀荣,然后以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
“大郎,是他,二郎若是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