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原本有了些血色的伽罗突然恐惧起来,“你......”
岑佐公有些不忍,他抓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莫慌,那一支总共只有十个人,为首的叫白解忧,是一个像我这样的好人,对了,他叫解忧,而郡王称呼你为‘卓博拉库’,在霫人那里就是无忧之花的意思”
“当然了,白解忧有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在几百年前,在大唐之前有一个叫大汉的国度,曾将一位公主嫁给西域某位国王,那位公主就叫解忧,由于解忧公主名气很大,将她的名字用在自己身上的也很多,男女都有”
“白解忧约莫二十多岁,是我国排名前几位的大将白孝德的儿子,曾与他人秘密潜往大唐,那时大唐内部出了极大的乱子,白解忧等人藏在乱军中,情势也并不乐观,不过,就是在那样的情形下,白解忧在面对叛军王子的为非作歹时,依旧勇敢地挺身而出,就凭这一点,他就值得我效仿”
虽然似懂非懂,不过大致意思伽罗还是听懂了,听完后她也陷入了一种很是复杂的神情。
岑佐公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白解忧曾派人过来向郡王汇报,当时我正好在,知晓他在维亚吉奇人那里一切顺利,他与郡王不同,只许诺与维亚吉奇人结为盟友,并将维亚吉奇里的少年组织起来了,听说也有了几百人”
“但他毕竟还是在钊渟的管辖之下”
岑佐公看着伽罗,一时有些语塞,半晌才说道:“依着郡王的性子,他还是明白他是他,白解忧是白解忧,他是真想独自做下一番大事来的,绝对不会将维亚吉奇那里的功劳揽为己有的......”
“大事?就是对我的族人又打又杀?”
岑佐公再次语塞,最后才说道:“你等是在密林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浑不知外面世界的残酷,在外面,想要做一番大事,心狠手辣那是必须的,否则只会被称为妇人之仁”
“你们的大王以及大秦国就是这样建起来的?”
“不”,岑佐公摇了摇头,“大王与世子完全不一样,他自然也心狠手辣,不过那是对着敌人才会用的,对于自己的子民,或者对方普通的民户,都是心怀仁慈的,否则,我父亲本是大唐的进士,为何还能追随大王这么多年?”
“大王虽然是汉人,但只身在西域创下偌大的势力,对于遍布于大草原上的牧户、部族,多是施以恩义,就算是俘虏,也只将其中的贵姓杀了,而将小民饶恕,还让他们转成农户,并分给土地”
“对于你等,按照我的揣摩,他是真想将你们全数迁到南方以充实人口的,迁过去后,多半会全数转成农户,其中年少勇健者则会纳入碎叶军,而不是像世子那样行事”
“难道世子不听大王的?”
这就不是才十五岁的岑佐公所能明白的了,他也只能胡诌,“世子还年轻,年轻气盛,又视你等为野人,故此......”
话音未落,他们附近的树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岑佐公虽然年轻,又不是武将,耳目却聪敏得很,“谁?”
半晌,一条大汉从那里走了出来,一见那人,无论是岑佐公,还是伽罗都大惊失色。
高鞠仁!
高鞠仁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以前在幽州时他的幽燕卫最得力的手下,赫赫有名的幽燕卫也就是他继续跟着高鞠仁!
别说高鞠仁了,就是只有此人存在,岑佐公两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高鞠仁两人显然还有马匹,不过刚才都上了嚼子,并未发出声响而已,在高鞠仁的身上,除了那件棉甲,还有一件熊皮,那件熊皮显然是新近得到的,草草地披在身上,并没有扣在一起。
自从发生了高鞠仁一个人就灭了整个提尔宁部的事情后,孙钊渟实际上不需要铁利部的到来,单凭高鞠仁一人就能压服整个科米人!
就在这几个月,高鞠仁是雷神绍尔(就是后世的索尔)的说法早就传开了,在某种程度上,土人们对高鞠仁的畏惧更在孙钊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