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娟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接受了井甘的意思,依旧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想事情想得长远,没想到想得这么远,在县城落脚扎根曾是我活了半辈子想都不敢想过的事,如今刚实现,又有了更远大的目标。原来这才只是起点。”
井甘瞧她那惊魂不定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您也别着急,饭要一口口吃,还没那么快呢。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作坊开起来,让作坊和铺子的管理走上正轨,只有稳定了这里,我们才能放手往外拼搏。”
井甘放出的远大目标,也不由让孙小娟振奋、热血起来。
女儿这么有志向,她当娘的没有道理拖后腿。
想着目光不由坚定起来,抬了抬下巴,保证道,“你放心交给娘便是,娘绝不会拖你后腿。”
井甘笑了笑,“有您给我撑腰,我就什么困难都不怕。”
孙小娟闻言,腰背不由更直了些。
“对了,明天牛大来送牛奶的时候,让他来见我一趟。”
孙小娟照顾着井甘躺下,井甘突然想起来,说了一句。
孙小娟应了一声,“行,明儿让他来见你。好了,休息吧,你也别把自己累着了。”
她给女儿掖了掖被角,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便出去了。
阿兰跟着也洗漱完进了屋来,将中间的屏风拉开,换下衣服躺上了自己的单人塌。
熟悉的掌心又从屏风外伸了进来,握住自己的手腕。
井甘仰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心情不错。
想着图书馆里此时放着两样高科技神器,心情就像装了一对翅膀一样,开心地都要飞上天了。
她啦啦啦地哼起了小曲,手指轻轻敲打着阿兰的手背,突然有些手痒。
“要是有把吉他就好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弹过吉他了,以前不管遇到开心还是难过的事,都习惯边弹吉他边唱歌来表达当下的心情。
她此刻兴奋地难以入睡,可惜没有吉他。
井甘感觉到阿兰抓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无声与她交流。
井甘默契地品味出他的意思,笑着解释道,“吉他呀,是一种乐器,我只会这一种乐器。你肯定没听过。”
说着突然有了想法,欢欢喜喜地从图书馆里找了本关于吉他制作的书。
用火折子将床头的烛台点亮,就着灯光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等她看会了就教给大哥,让大哥给她做一把。
想着不久后就能有吉他弹,心情又上升了一个高度,灯火足足亮了一整夜。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井甘起不来了。
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她爱睡懒觉的毛病,也没人叫她,这一觉直接睡到近中午。
樟子婶敲门叫她,说牛大来了,她这才挣扎着醒了过来。
牛大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井甘屋门口,头微垂着,身上飘来浓郁的酒气。
见他十回,有九回都是醉醺醺的。
牛大像是怕她误会,忐忑地主动开口解释,“我是送了牛奶、办完事才去喝的,没有耽误正事。”
“怪不得这会才来,原来是喝了酒才来见我。”
牛大垂着脑袋没说话,无从辩解。
井甘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问起了正事,“那几头小牛犊可还好?可遇到什么问题?”
牛大偷偷打了个酒嗝,认真回答,“都好着呢,能吃能睡,一天得涨两斤肉。”
之前井甘让牛大给黑白花牛和本土黄牛杂交的事已经成了,已经接连生了三头小牛犊。
等到小牛犊长大一岁半到两岁就可以怀孕产奶,以后的奶源便会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