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似乎有只庞然大物藏在他身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什么时候那藏在暗处的庞然大物就会张开大嘴一口把他给吞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留意,总会被发现的。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唯一应对之法便是抢先他们解开此案真相。”
杨今安也冷静下来,认真思索起来,“胡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最后死的那个大丫鬟小雅,据查是跟踪什么人到的留仙县,然后在留仙县被杀。那人很可能就是那道姑或者与此案有关之人,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入手。”
井甘眉毛倏地抖了一下,“你说那大丫鬟死在哪儿?留仙县?”
杨今安嗯了一声,“壹蝉居包厢。”
连壹蝉居都被牵连进来了。
杨今安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井甘。
井甘顿了一下,接过来一看,封面赫然是范进举的字迹。
井甘眉毛一抬,瞟了杨今安一眼,这人今天是有备而来啊。
范进举在信上详述了那大丫鬟小雅被杀一案的细节,嫌疑人便是那道姑,但她行踪不明,找无可找,故请井甘相帮,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线索,还死者真相。
杨今安把范进举抬出来当说客,井甘自不会拒绝。
范进举于她有知遇之恩,她敬重他,且事关一连串的冤屈人命,她也做不到全然冷漠不管。
而且她对帮助破案也确实有兴趣,萧千翎也整天嚷着无聊空虚,不如给她找点事做。
“井家主,你看看这如今都死了多少人了,那幕后凶手还一点影也没有。我知道你最是心善仁慈,不然也不会又出钱又出力地建书院让穷人读书,遇到这种含冤大案想来更是不会坐视不管。你就大发慈悲出出手,将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捉拿出来,以安亡灵。”
杨今安夸夸赞扬,井甘宠辱不惊地将信纸重新叠好,整齐放回信封。
“不用拍我马屁,我虽有独特断案之法,但我也不是神仙,遇到案子就一定能破。我说过我的法子只是帮忙找找线索,能否破案还是需要靠专业人员。”
“我明白,我明白,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我们只要尽了力便无愧良心。”
井甘答应帮忙破案,杨今安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已预感到此案怕是非同凡响,光凭他和父亲二人撑着实在吃力,有井甘助力终于能减轻些担子。
“不知井家主对此案可有什么想法?”
井甘缓缓摩挲着金花生上栩栩如生的脉络。
近来她很喜欢这串金花生,总是带身上,时不时拿在手上玩,像信佛之人随身携带的佛珠一样。
她还未开口,王澧兰抢先出声道,“那道姑所在道观可调查过?”
他问出了井甘想问的话。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他。
杨今安拧着眉道,“自是查了,说来也是神奇,那道姑在道观呆了整整七年,除了自己人,道观内竟无一人见过她的真容,只能大致推算出她如今二十五六的年纪,此外唯一知晓她过往的只有观主。”
“那观主何在,也被灭口了?”
杨今安摇摇头,“尚未可知。观主半年前云游去了,观中人皆不知其行踪,所以是死是活没人知道,我还派人在找。”
“所以现在的情况,见过道姑的胡老太太和常陪胡老太太去道观的贴身下人都死了,唯一知晓她身份的观主不知所踪,线索全断。”
“所以我才着急啊。”
被王澧兰这么一总结,还真是绝望。
“查不到道姑,可以查她身边的人,总不会她身边的人也整天藏头藏尾。”
井甘也跟着道,“她时常给人做法,也可以从这个方向查查,说不定就有人偶然见过她,或者知晓些什么。”
几个人一起分析一起思考,杨今安终于重新获得了力量和方向的感觉,一一应下,立马派人去查。
“那个小雅被杀的目击证人明日就要到京城了,井家主可否去看看?那目击证人是范知县建议送来京城的,说若是井家主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
说了这许久话,井甘嘴巴都有些干了,端起醪糟喝了一口,口腔瞬间舒爽了。
杨今安和王澧兰眼巴巴瞧着,只觉口干舌燥,想喝却没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