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挟持杀我的那个蒙面人,他突然从天而降抓住我,我当时看见他的眼睛和眼角那颗熟悉的泪痣,第一反应还以为见到了虎子。”
他边说边回忆,脸上的惊恐越发明朗清晰起来。
王澧兰心中一喜,“你确定没看错?”
“当时那黑衣人蒙着面,我只打眼瞧了一眼,而后就背对着被他挟持在手里。”
这话意思就是不能确定,但王澧兰已经足够惊喜。
“你描述一下虎子的相貌,让画师画下来。一定要尽可能的像。”
孙贵麻木地点了下头,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公子,不知您为何……突然调查虎子?他都死了七八年了,即便曾经做过什么错事,也没了追究的必要了吧……”
孙贵小心翼翼地求情,王澧兰却没有搭理他,兀自想着自己的事,很快想要的画师就被叫来了。
王澧兰小心至极,作画过程全程旁观,看着一张粗矿的男人脸跃然纸上。
男人方形脸,肿泡眼,右眼眼尾靠上一颗小痣,嘴唇偏厚,面容粗糙。
画师做好画,将画纸从架子上取下来递给王澧兰。
王澧兰拿在手中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问孙贵,“有几分相似?”
孙贵毫不犹豫回答,“九分,几乎无甚差别。”
王澧兰满意地点头,让官兵继续守着病房,带着画像离开了。
杨今安在屋里嘀嘀咕咕地骂着王澧兰的坏话,骂着骂着没想到口中的人就出现了,双唇陡然僵硬下来,尴尬地抽动了两下。
“嘿嘿嘿,你怎么来了?”
杨今安讨好地笑了一下,将他请入座。
王澧兰懒得与他啰嗦,直接将画纸拿给他看,问,“像不像道观时与你们交手的人。”
杨今安一下打起精神,用手捂住画像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上半张脸。
眼睛、眼尾的痣,与记忆里那个火烧道观的凶手一模一样。
杨今安激动地手指在空中点了两下,“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得到了确认,王澧兰白净俊朗的脸庞上露出诡谲的笑,阴冷至极。
那个火烧道观、暗杀证人、会蛊术、蛮荒口音的蛮荒人,便是常年跟随在清净道姑身边那个与虎子长相一般无二的冒牌虎子。
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不是双胞胎兄弟,却又长得一般无二,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人皮面具。
孙贵说,他去给虎子收殓时,虎子的尸体已经发臭长虫了,若当时虎子的脸皮已经被剥了下来,他没察觉到也是正常。
“诶王澧兰,你到底审问出什么了,这张画像是孙贵画的?”
王澧兰没搭理他,兀自走了。
之后的官驿可谓阴气森森、毛骨悚然,因为官驿来了三个大宝贝。
第二天王澧兰便运来了三条大蛇,送到孙贵暂住的病房里。
大家都知道孙贵是个耍蛇的杂技人,但谁也没料到王澧兰会把那么可怕的动物直接运到官驿里来。
运来时三条大蛇被拴在一个大布袋子里,并没人看见那里面装得什么东西。
直到白眉神医花容失色的尖叫着从病房里冲出来,王澧兰带来了三条大蛇的消息才传了开来。
那三条蛇还不是一般的蛇,据白眉神医亲口描述。
两条粗蟒足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团成一团都估不清有多长,一条花的一条白的。
而最可怕的还是第三条,蛇中之王——眼镜蛇。
剧毒!
白眉神医作为医痴,什么动物没解剖研究不过,但偏偏最怕蛇,瞧一眼都要浑身打摆子的程度。
便是最无害最常见的菜花蛇都怕得要死。
所以可想而知,他一下子看见三条巨蛇会是什么反应,整张脸一瞬间褪色。
看守病房的官兵都好奇的要命,但既有王澧兰的命令在前,任何人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