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在这等,等午膳时间本宫与你一道进去。”
江广德犹犹豫豫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人将大长公主请到了偏殿暂歇。
然而午膳时间没等到,却等到了气势汹汹的王澧兰冲进了宫里。
大长公主得到消息时愣了一下,当即抬眼问眼前满脸急色的宫人。
“阿兰现在在何处?”
“已经冲进大殿去了,江公公怎么拦都没拦住。”
大长公主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小风波也没惊慌,搁下茶盏,由容线扶着缓缓起身。
“去看看。”
此时朝天殿正殿之中,王澧兰面容冷峻大步而入,心中的火焰劈里啪啦烧得直响。
他忍着思念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想要早点见到井甘,然而一进城听到的却是井甘被皇上宠幸的消息。
朝天殿的大门三天未开!
一股血流直冲脑门,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尽了,血红着双眼便冲进了皇宫。
他双拳咔咔作响地垂在身侧,即便对方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他也收不住自己的拳手和暴戾。
井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想方设法地想与她重新来过,皇上也明知晓到他对井甘的心意。
没想到最后,却被敬重的表哥摆了一道。
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被背叛的愤怒一瞬间在胸膛剧烈交织,视线如蒙了一层雾气般朦胧,望着大殿高处台阶之上隐隐约约的人影,一时都看不清情形。
他步子迈地又大又快,三两步就已经走到了台阶边。
江广德在后头交叠着小步追得十分辛苦,不停小声阻拦着,“王公子、王公子、不可……”
“皇上!”
这一嗓子,带着不予质疑的怒、恨、指责,毫无臣下的恭谨本分。
江广德惊了一跳,扑通一下直接跪下了,心砰砰直跳,等待着迎接皇上的雷霆震怒。
而王澧兰在喊出那一声‘皇上’后也愣了一下,他站在台阶边,靠得近了,已经看清了台阶之上的情形。
皇上和井甘并排坐着,一个坐在龙椅上,一个坐在圆凳上。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两人离得有些距离,除了那两只手,衣袖都没碰到一丁点。
且那握手的动作并不显得亲密暧昧,看着十分纯洁。
两人就那么放松地坐着,齐齐闭着眼睛。
而更诡异的是,井甘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人——徐如琢。
徐如琢坐在另一张单独的圆凳上,同样的与井甘握着一只手,也同样地离着安分距离,连衣袖都未触碰分毫。
王澧兰呆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闭眼入定的三个人因为王澧兰方才那一嗓子都抽离了出来,接连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王澧兰半天才回过神来。
“阿兰,你回来了。”
皇上率先开了口,语气平淡坦然,全然没有抢了兄弟心上人的心虚或不自在。
王澧兰虽亲眼瞧见了井甘和皇上并非他听到的传言那样被宠幸了,或者有暧昧。
但他瞧着别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心里依然十分不痛快,非常不客气地快走两步一把拍开皇上的手。
徐如琢早在睁眼那一刻便慎重地早早松开了井甘的手,避免了被打。
瞧着王澧兰喷火的眸子,心中暗暗心虚后怕。
皇上摸了摸被打的手背,也不生气,倒是觉得这表弟吃醋的样子很是有趣,看来真是彻底栽在这井家主手上了。
“刚刚到。一回京便听说了皇上近来的荒唐行径,表弟特来瞧瞧。”
那浓浓的醋味,怕不是刚从醋坛子里爬起来。
皇上失笑,心情却是不错,正想说什么,大长公主已经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