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违背老师的话有什么后果?”
寻常学生犯错,老师都是如何惩罚来着?
对,是戒尺,打手心。
不过王澧兰这么大的学生打手心,好像挺没震慑力的。
“戒鞭。改明儿我就寻条鞭子来,谁敢逆我的意,我就抽他几鞭子。”
王澧兰忍不住叉着腰笑出声,“敢情老师还没寻到戒鞭啊。那在戒鞭寻到之前,我是不是可以放肆一下,反正你也没东西罚我。”
他俯下身朝井甘凑近,俊朗的面孔与井甘只隔着一指的距离。
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透着脉脉暧昧。
井甘抬手就要推开他,被王澧兰抢先抓住了手腕,低声道,“别动,小心伤着手。”
井甘脸颊染上绯红,视线飘忽着命令他,“快把我放开。”
但她声音有些低哑,毫无威慑力。
王澧兰恬不知耻地不仅不放手,反而把她拉得更近了,如水的眸子细细描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轮廓。
他嗓音很低很有磁性,像包罗万象的大海,能够吞噬人的心魂。
“让我好好看看你。方才你讲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近距离地看看你,我都不曾这样认真地看过你。”
以前在留仙县时两人亲密无间,可他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声音、气味想象她的音容相貌。
后来眼睛好了,却再也没了这个机会。
此刻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庞,胸口缺失的地方似乎在渐渐被充盈,暖烘烘地像是被太阳照耀着。
“这是小甘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每一处都像老天专门按着我的喜好,精心雕刻出来的,好生迷人,迷得我神魂颠倒——”
王澧兰这雷天雷地的情话一出口,井甘像被雷劈中一样,直接僵在了原地。
心里却在疯狂咆哮,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都哪儿学的油腻台词,太恶心了吧。”
井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抱着手臂用力搓着胳膊,一脸恶寒表情。
王澧兰眨眨眼,尴尬地摸摸鼻子,“很恶心吗?”
这可是他厚着脸皮特意找京城的第一大情圣学来的,说是哄女孩子百试百灵。
怎么到小甘这一下就失效了。
“没那情话体质,就别乱学骚/话,听得我尴尬。”
井甘搓着胳膊就准备回屋去,没走两步又被王澧兰拽住了。
井甘不耐烦地瞪他,“你干嘛呀,有完没完,再敢说那么油腻的话我就让樟子婶给你熬一盆猪油,端回去自己喝,看不齁死你。”
王澧兰最是喜欢看她现在这般与自己自然、随意相处的样子,没有装模作样,没有故作冷淡,有什么情绪都直接表露。
这让他有种重新进入她心田的感觉。
“小甘,我想看看你的图书馆,可不可以?”
井甘听到图书馆身体猛地僵了一下,瞳孔也不自觉放大。
他知道图书馆了?
是皇上告诉他的?
想想也是,朝天殿的事他轻轻松松就放过了没有追究,必然是从皇上那得到了满意的解释。
而且他把那本厚词典还给她后,她随手就放进图书馆不见了,他也并不奇怪,并不追问。
不过她倒是有些意外,皇上竟然直接把图书馆的秘密告诉了他,可见皇上对这个表弟的信任。
“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那次昏迷之后,皇上都不再要求进图书馆了,他还想进去看看。
想得倒挺美。
把人带进图书馆可是要消耗她的元气的,她可不想再在床上躺着。
王澧兰不甘心地请求,“皇上是君主,我没法和他计较,可连徐如琢个外人都看过,我却没见过,这不公平。”
井甘呵呵一声,“徐如琢是外人,你是什么人?外外人?”
王澧兰嘴角一勾,“我自然是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