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海藏书阁的学子们全部着着统一的深蓝长袍、黑皮靴、束髻冠,整齐排列着,由皇上和朝臣们检阅。
这些入选者如今都只算径海藏书阁的学子,日后根据掌握的知识深浅,做出的研究贡献,可奖赏和擢升,甚至也可能成为径海藏书阁的先生。
而如今藏书阁内,唯井甘一个先生。
皇上看着大殿中精神奕奕、满目憧憬的学子们,满意地轻勾着嘴角。
那些跟随来的大臣也都无可挑剔地点头。
面试的情况皇上和满朝文武可都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些人都是再三评判、优中择优选出来的,无人能质疑。
白新良看着站在最前排、个子最矮年龄最小的小孩,眼神光芒一闪,开口道,“你就是井大学士那个八岁中秀才的外甥?”
刘佳被点了名,恭敬从容地走出队列,朝着最前方的皇上、众大臣躬声见礼。
“学子刘佳,参见皇上,参见众大人。回首辅大人的话,学子正是井大学士的外甥。”
白新良捋着白须点了下头,饶有兴味地问道,“听闻径海藏书阁分六业,不知你选得哪一业啊?”
刘佳垂着眼睑回答,“回大人,学子选的交通运输。”
白新良显然有些意外,“喔?为何选这行?”
刘佳直言不讳道,“因为我喜欢船,对船造技术十分感兴趣。而且小姨曾说过,世界之大,我们如今所见也不过千山一叶。我想造出能够乘风破浪、航行万里的船,去寻找不曾发觉、更远阔的世界。”
刘佳一番充满朝气的梦想让在场人皆是耳目一新,振聋发聩。
白新良没想到一个稚嫩孩童竟怀揣着如此伟大而气魄的梦想,小小的身体却储存着巨大的能量,让人充满期待。
白新良看刘佳的眼神也不由炽热起来,八岁的年纪便有如此镇定大方的气场,口齿清晰,条理明确。
白新良赞叹地连连点头,甚至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持之以恒,方有大成。”
白新良语重心长地教诲,刘佳受教地深深行礼,“谨记大人教诲!”
皇上哈哈朗笑起来,“看来首辅大人很是看好这位学子。”
白新良笑道,“无论哪一行哪一业都贵在持之以恒,而能固守初心坚持下来的人少之又少,皆要看其日后的心性和造化了。”
能被选近藏书阁必然不是愚笨的人,且这小学子八岁就考中秀才,更是智慧超群。
只要能够沉下心,坚持下来,不为外物所动摇,单凭今日的壮阔心志,日后必有大成。
白新良都如此说,其他大臣也跟着附和赞扬起刘佳,刘佳一时间竟比井甘还要万众瞩目。
皇上对朝臣与径海藏书阁和乐融融相处的场面很是满意,也忍不住鼓励了刘佳两句。
那之后,刘佳的名字便在京城响亮了起来,井大学士有个‘八岁天才’的外甥的事人尽皆知。
井元菊身居内宅却也听闻了消息,欢喜地嘴都合不拢了,感觉被压垮多年的脊背也挺了起来。
自萧家喜宴后,孙小娟也开始带着孙娇娇在京城女眷间走动。
不过她始终记着井甘的话,与朝臣女眷交往不要太过深入,主要礼节性的便可。
对京城大事小情保持消息灵通,不闭塞便可。
之前有什么请帖多是请的孙小娟和孙娇娇,如今请贴上还会加上井元菊的名字。
因为刘佳的名声大噪,井元菊一下子也在京城贵妇圈中有了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