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看着她脸颊上的红印,像是这才满意了,大发慈悲般地道,“这次就先放过你,日后再敢勾引我弟弟,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她就再次发出引导,“现在听从我的引导,慢慢从催眠中清醒过来。你感觉身体开始变得沉重,知觉慢慢变得清晰。你感觉眼皮有些重,大脑已经清晰过来了,你艰难地睁开眼,然后彻底抽离出催眠。”
仇翡醒来后恍惚了片刻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环视了一圈屋子,还是她恢复意识前的屋子,什么也没变。
井甘就坐在她床边。
“可以了,还好吧,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井甘友好地朝她微笑,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仇翡站在地上动了动身子,没什么不舒服的,但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她抬手捏了捏额角,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脸颊,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我的脸。”
仇翡小心翼翼地去摸自己的右脸颊,烫烫的,肿肿的,一碰就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井甘连忙解释道,“喔,我都忘了,刚才你睡舒服了翻了个身,结果脸颊撞到了床栏杆的扶手。没什么事,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仇翡一副还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只愣愣地应了声,“是吗?让您笑话了。”
“没有的事,该是我感谢你愿意接受我的催眠。”
仇翡真切地问,“那催眠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井甘露出失望地表情,叹了一声,“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那太可惜了。”
“我们也尽力了,能不能找到贼人就看天意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仇翡恭敬地附和,“井大学士说的是。”
等仇翡被人带走,隔壁屋子里的人都过来了,除了王澧兰和孙桥,自然还有孙昭,以及大理寺的几位官员。
大家都很好奇、甚至仰慕井甘查询线索的方法,所以井甘一来帮忙查案便都跑来旁观。
井甘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那条板凳上,让孙桥给她斟了杯茶,喝了两口,缓解了干渴的喉咙,这才考教地看向王澧兰和孙桥。
“可看出些什么?说说看。”
孙桥和王澧兰对视一眼,率先发表自己的想法。
“这个仇翡表现地很奇怪,和我之前见过的催眠情况都不一样。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和她之前讲述的事发当时气氛紧张的证词全然不符。若事发时气氛紧张,她被催眠时再次重现当时的场景,情绪怎会这么平淡。而且其他人都对当时的情况死死隐藏,唯有她还能平静且详实地回忆出来,这太过奇怪。最奇怪的还是她居然当真打了自己一巴掌。”
“那不是井先生让她打的吗?”
有官员迫不及待地反问。
当时催眠的情况隔壁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井甘问什么答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谓言听计从,实在神奇地很。
孙桥笑着解释了一句,“人都是会自保的,比如你莫名其妙让别人自己打自己,谁会这么蠢当真动手?即便人被催眠时也是一样,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事,不管你怎么引导怎么命令,她都是不可能干的。”
“所以?”
王澧兰抱胸站在一边,斩钉截铁地直接给出结论,“她是在假装被催眠。”
屋里有片刻的寂静,孙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打破寂静。
“这个仇翡到底在隐瞒什么?”
从对镖局的人的催眠结果来看,这些人必然隐藏着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