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妃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儿,柔兰首领大汗为了稳固政权,在族中选中了我的母妃送与南锡联姻,外祖父原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大魏强劲兴起,为了柔兰的稳固,外祖父只好忍痛送女来南锡,哪知南锡政变,柔兰离南锡千里之遥,外祖父也是鞭长莫及,如今竟是阴阳两隔。”
云孤见他神情不对,便安慰道:“好在,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外祖父,他见到你一定很欣慰。”
“是啊,终于可以见面了。”路修远神情若有所思,手紧张的抓着宽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碳炉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冒起泡,多格儿将烧开的水倒入茶壶,然后将泡好的茶水递给路修远和云孤。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起起伏伏,路修远的脸在腾腾而上的热气里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知赶了多少日的路,大家在风餐露宿中早已疲惫不堪。
这时,江五在马车外兴奋地大喊:“快看!是泰阿山!”
慢慢推开车门,只见碧蓝的天空下是绵绵不尽的草原,草原的尽头耸立着一座壮阔的雪山,山顶虽然覆盖着厚重的积雪,但山脚却长着一片葱翠的红松林,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似乎从山那边流到眼前。
齐溪见溪水十分的清澈,便停下马车,喊江五一起去取些干净地水。他提着水罐快步冲到溪边,捧着溪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直喊舒坦!
众人也趁机下来活动筋骨透透气。
冷冽的山风拂面吹来沁人心脾,也吹走了一身的疲惫,云孤舒服的伸了好几个懒腰。
“哇!好冰!”江五的手将将挨到溪水就缩了回来。
齐溪一旁哈哈大笑,“像个娘们一样矫情。”
“你欠揍!”
“哎哟!我怕你啊!”
“不收拾你,你皮痒了吧!”
“哟!小屁点好大的口气!你试试!”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挽起袖子,毫不客气地干起架来。云孤瞧他们闹的好笑,心里也松快了,脸上也露出笑。
过了一会,慢慢朝他俩喊到:“家主说,取完水就赶紧出发,不然今晚又得露宿野外了。”
“知道了!马上走。”
齐溪提着水罐往马车里一放,又开始风尘仆仆地赶起车来。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赶到了。
泰阿山山脚下一大片白色的毡房,四周早早地就燃起了火盆,毡房外站着一大群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多格儿激动的指着最前头一个身量壮硕、花白须发的老人说:“家主,是大汗,是大汗。”
马车赶到跟前,众人纷纷围了过来,齐溪叫停了马车,大家依次下来。
老人在人群里扫了一遍,一看到路修远眼睛一亮,然后湿润起来,他走上前一把搂住他说:“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路修远对他行了大礼:“外祖父。”
齐齐明达老泪纵横,欣慰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头冷,我们进去说话。”
众人跟着身后进了一处最大的毡房,齐齐明达拉着路修远并排坐下,伤心地说:“我的孩子,你母亲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的离世让我伤透了心。幸好她留下了你,你与你母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必你就是天神派来安慰我的。”